“那等母亲回宫了,我在宫外我行我素,会不会给母亲添麻烦?”
“怎么可能,人人都知道咱们祖孙三代的做派,你突然改‘好’了,有心人才要怀疑你别有所图。再有,你个小脑袋瓜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只需管好你自己,正如皇上所说,只要没触犯律法,你做什么都没关系。宫里的事自有你娘,她还需要你操心不成?”
挨了一顿训,魏娆蹭了蹭外祖母的肩膀撒娇。
寿安君笑了。
魏娆便又提到了英国公府的周岁宴。
寿安君是赞成的态度:“这样也好,冲喜又和离,和离后却继续走动,也算是你与英国公府结了一段善缘,既然能澄清那些谣言,何乐而不为?”
魏娆小声道:“我是冲着四夫人、老夫人去的,才不在乎旁人怎么说。”
寿安君捏了捏她嫩滑的脸:“那是当然,我们娆娆行得正坐得端,才不畏惧流言。”
魏娆嘿嘿笑,抱着老太君的腰道:“外祖母,我的郡主府修好了,您搬过去住住吧?那么大的宅子,我一个人住着太空了。”
寿安君:“我才不去,你的郡主府再好也没有我的闲庄好,外祖母就在闲庄养老了,哪都不去。娆娆若是嫌府邸太空,那就早点给自己找个郡马爷,多生几个孩子就不空了。”
魏娆:“我才不要呢,刚得到的府邸,我一个人还没住够,才不要这么快就找个人过来。”
寿安君一直观察外孙女的神色,试探道:“你对陆濯,真的没一点留恋?”
魏娆下巴都快惊掉了:“我为什么要对他有留恋?”
寿安君道:“不说他的身份,就他的容貌……”
魏娆嗤道:“他是长得好,可我差吗?凭什么他能吸引一堆闺秀争着抢着嫁他,我就不能吸引一群大好儿郎争着要做我的郡马爷?”
“世人对好丈夫、好妻子的要求不一样……”
“那我就不嫁,谁认为我会是他的好妻子,谁来争我抢我,我就从那些人里挑一个能配得上我的,若是没有人来,我有钱有宅有尊荣,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嫁一个看不起我或配不上我的男人?”魏娆一口气地道。
寿安君服了,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想得竟然与她当年一样,她出宫的时候只是徐娘半老,也有那自信满满的半老鳏夫登门求娶,要么图她的财要么图她的色,可寿安君一个都看不上,宁可在闲庄当家做主。
“对对对,这么想就对了,娆娆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挑,外祖母就不信京城的好男儿都瞎了眼睛,一个个都看不到你的好。”
祖孙俩说了好多贴己话,恨不得将过去一年多的话都给补回来。
只是没说多久,魏娆的舅母王氏得到消息,过来了。
寿安君朝魏娆使个眼色,叫丫鬟请王氏进来。
“舅母,分别这么久,您身子可好?”
魏娆心情好,看到王氏,魏娆也笑盈盈的见礼道。
王氏过来之前还在想象和离归家闭门一年不出的魏娆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是憔悴消瘦了,还是来找老太君哭诉委屈了?没想到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芍药花一般的魏娆,十八岁的姑娘,娇艳的眉眼完全长开了,其艳丽妩媚,盈盈一笑,王氏都怦然心动。
王氏惊呆地看着魏娆,都没听见魏娆说了什么。
而魏娆眼中的王氏,却比上次见面显老多了。
上次魏娆见王氏,是周慧珍出嫁,得了西亭侯府世子爷那样的女婿,王氏满面红光,瞧着年轻了好几岁,可这才过去一年多,王氏眼角的皱纹竟更深了。
是周慧珍在西亭侯府过得不太好吗?
西亭侯府里的情况,魏娆从不认为周慧珍嫁进去后能过得多滋润,只是周慧珍自己非要嫁,她又确实长了一副好颜色,魏娆就觉得看在周慧珍的姿色上,韩辽应该也会宠爱周慧珍三年两载吧?
难受韩辽比她预测的还要不是人?
王氏自然不会在魏娆面前说女儿过得如何不好,等王氏走了,寿安君才挑了几件事与魏娆说。
说起来,周慧珍出嫁,寿安君特意送了柳嬷嬷给孙女做陪嫁。柳嬷嬷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什么明枪暗箭没见识过,有她护着,周慧珍并没有在婆母西亭侯夫人以及韩辽的那群嫡庶子女手里吃什么大亏。
可周慧珍要的不止是不吃亏,她还想要韩辽的宠爱,像她见过的陆濯给魏娆的宠爱,要韩辽把她捧在手心里。
刚开始韩辽的确宠了她俩月,然而新鲜劲儿一过,韩辽就只肯晚上宠周慧珍了,周慧珍要他在婆母面前替她说话时,韩辽一声不吭,周慧珍要他教训不敬重她的子女时,韩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慧珍与他闹脾气,韩辽直接去了小妾的院子。
周慧珍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韩辽愣是等了一个月才来接她,温柔小意哄了一番,轻轻松松就把人哄走了,然而回到西亭侯府,周慧珍的待遇还不如吵架之前,她哭她闹,韩辽冷冰冰一句话:周慧珍再敢跑回娘家,那就不用回来了,他绝不会接。
周慧珍一想到之前的长达一个月的等待期盼失望焦灼,哪还敢跑?
就连周慧珍想要个孩子增加底气,她都没能如愿,一年多了还没有怀上。
王氏便因此发愁。
这其实都是魏娆能预料到的。
“外祖母,您打算何时说服表姐离开韩家?”魏娆更在意这个。
寿安君道:“我怎么打算没用,得看她的,她何时死了心,自己便会回来。”
孙女固执,寿安君能做的,便是安排柳嬷嬷看护孙女,再留一份家产等着孙女。
“对了,慧珠呢?”
“刘里正家的小姐快出阁了,出嫁前宴请小姐妹,慧珠与她交好,去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