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箱子里面除了几件暂时无法变现的珠宝以外,剩下的都是银两,虽然是唐代的样式,但并不影响使用。
叫张大刀估算了一下,大概有500两左右。
有了钱,自然不能亏待自己。
身上的破烂袍子扔掉,上成衣铺子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员外服,也给张大刀四人换了一身家丁套装。这下四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顺眼多了。
这得月楼也是上档次的馆子,下面招牌摆了一墙面,看起来很唬人。
可程明尝了几道菜,总觉得差点味道。
唯一让他吃得比较顺口的,是一碗绿豆凉粉。
他现在都迷茫了,难道有了美食细胞之后,自己对味道的要求上升了一个档次?可为啥自己都没察觉呢?
还是说,这美食细胞的名字起错了?
程明摇摇头,不应该!
自己浮现在脑海中的名字,应该是真名才对。
胡思乱想着,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程明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个少妇揪着一个胖子在争吵。
只听她说:“姓秦的,契约上时间已经到了,赶紧把得月楼还给我,不能让你再砸我们家的招牌了!”
胖子身上的衣着明显要华贵得多,脸上也是油光水滑,八字胡还一翘一翘的,看着十分滑稽。
“吕五家的,你可别得寸进尺!当年可是你相公欠我五十两银子,他掏不出钱来还账,我才勉为其难要过得月楼做抵押。你也不看看得月楼一个月才有多少进账,我拿在手里三年都还没凑够五十两,你还讲不讲理?”
听胖子说话,少妇更气叫道:
“你胡说,当年我们只不过是将得月楼压在你手中三年,换取五十两银子给我娘亲治病,你当时只给了四十两不说,今天还敢在这么多街坊面前说瞎话,你还要不要脸了?”
“笑话!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秦有信的名声在孟州城里可是响当当的,谁提起来,不赞一句义气,言而有信!我会坑你的钱?”
“好啊!你不承认是吧?幸亏当初我还留了一手,看这是什么?”
少妇甩开一张契约,那胖子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又笑道:“你有难道我没有?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胖子竟然也取出了一张契约,还称撑开给围观的人看。
少妇脸色一变,道:“你那张不作数!”
“凭什么不作数!这难道只要你手里那个是真的?你敢说这个不是你相公签的?看这还有手印呢!”胖子有些得意。
看少妇的脸色,那胖子说的显然是真话。
这下就连程明也有些看糊涂了。
这时围观群众一阵推搡,竟将一个老捕快推了出来。
那捕快慌忙要往人群中挤,被胖子一眼看到,上去一把抓了过来。
“老邢!这件事当年你可是中人,你给评评理!”
少妇也反应过来了,跟着道:“对,老邢叔评评理。我家辛苦三代才建起来一个得月楼,这里面每一道菜都是我自小练起,下了苦功才做出来的。这可是我的根啊,这个姓秦的想轻轻松松的把它骗走,做梦!今天三年期满,我一天都等不了了,你赶紧把得月楼给我要回来!”
捕快苦笑道:“我的姑奶奶呀,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乱麻团,不好解了!”
“不行就去见官!”
胖子毫不畏惧:“见官就见官,怕你呀!”
捕快连忙拦着,“都是老街坊啦,一点矛盾自己解决就好,真是闹到衙门口,想要出来,原告被告都得扒层皮。”
围观群众大是好奇,有好事者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说说!”
捕快拱拱手,“也罢,就让大家给评评理!
三年前,吕五嫂得月楼押给了秦胖子,说好是三年期限换50两银子。两人这事还找了大老爷给出了一份契约。”
有人就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是这胖子不地道!”
秦胖子瞪眼,刚要说话。
捕快连连摆手,“你们听我说完呀。这件事过了三个月后,秦胖子觉得他吃亏了,于是又找吕五家里头商议,不知道出了什么条件,竟然将契约改了,条件变为用得月楼赚够五十两银子。双方又请大老爷出了一份契约。”
秦胖子插嘴道,“我当时还多出了十两银子呢!”
少妇激动道:“你胡说!”
捕快不耐:“你们俩闭嘴,等我说完。
这件事巧就巧在,两次出契约的大老爷并不是一个人。在那三个月期间,之前的大老爷任期满调走了,又来了一个新任的大老爷。而你们知道,现在的大老爷是半年前上任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两人要闹到衙门,一个拿着上上任大老爷的契约书说理,一个拿着上任大老爷的契约书撑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让现任大老爷如何是好呢?”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办了!
两边都有理,都有证据,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大老爷肯定会和稀泥,或者干脆各打五十大板。
“那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拖着呀!”
捕快摊手道:“你们有好办法吗?”
围观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
突然从上面传来一道声音,“不如来场食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