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钱算我的。”付志松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算个屁!”一个瘦弱青年直接站起身冲付志松喊道:“师爷上了局,就没有半路下车的时候,咱们这些人里,也就你能让他这么做。我们大老远赶来了,又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又要帮你办事儿,你他妈就这么说话啊?你是不是有点丧良心啊?”
话音落,老倌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筷子,伸手啪的一下就打在了瘦弱青年的脸上:“有规矩吗?一个小辈的,你瞎咋呼什么?”
青年被打的脸颊泛红,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吭。
“门口撅着去。”老倌轻声骂了一句。
青年闻声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去了门口,并且真就像是服务员一样在那儿站着。
老倌放下筷子,沉吟半晌后,才抬头看着付志松说道:“小崽子,咱俩师徒一场,你对我心里有气也好,怨我也好,那我也总归是来了,所以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我帮完你这一回,就当还了你叫我这么多年师父,以后我哪怕就是死了,逢年过节也不用你给我烧纸。”
付志松闻声犹豫半晌,起身拿起酒杯回应道:“我还是那句话,这次事儿不白用你们,该给的钱,我一分不少。”
“呵呵,行。”老倌眉头轻皱了一下,脸颊上泛着浅淡的笑意回应道:“那就谢谢付老板了,你也算让我活出了新高度,我长这么大,还没在徒弟身上挣过钱呢!”
“快,来吧,一块举杯让我们谢谢付老板赏活儿,要是没有他,我们都得要饭去。”窦师兄看着付志松气的眼珠子发红,言语讽刺的就举起了酒杯。
……
一个半小时后。
付志松心情有些低落的坐在酒店冷饮厅内抽烟。
“啪。”
一个穿着西服,梳着小平头的中年,迈步就走了过来,伸手扒拉了一下付志松的脑袋。
“三哥。”付志松扭头看了一眼中年后,立马点了点头。
“还生师父气呢?!”三哥长的很斯文,让人看着很和善。
付志松没有吭声。
“前年,有个温Z大老板找师父,出价一千五百个,让我们在当地做局圈羊,而且答应先给一半的定钱,可师父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三哥拿起付志松的烟盒,低头再次说道:“咱干蓝人的有规矩,再渴不能接外活儿,但你出事儿了他马上就来了,就连老窦,他刚才骂完你,不也没有马上转身就走吗?!”
付志松闻声狠狠吸了口烟,没有接话。
“小弟儿,三哥没法劝你和师父之间的事儿,但我是觉得这人和人啊,要相互体谅。当初咱老大没了,你总觉得是师父没管他,可这只是你站在自己角度的判断,你并不知道老大和师父之间的事儿,对吗?而且你知道吗,老大出事后一周,师父谁都没带,就自己去延边那边上大局,一宿赢了五百多万,第二天早上刚拿钱下局,还没等走到县国道,人家那边就他妈整了十多台车抓他……他没办法,给钱全藏在县旁边的井楼子里,自己在大野地里走了三天,吃着生苞米熬过来的。但等他回来再想取钱的时候,老大就没了……而师父躲在屋里两天没出来,也两天没吃饭。”
付志松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老大是最先跟着师父玩的,要论感情,那老大死了,师父能不比你难过吗?!只是他有的时候不愿意说而已。”三哥拍着付志松的肩膀继续补充道:“你这都六七年没见师父了吧,可你算算他,他这个岁数,还能有几个六七年了?”
付志松闻声扭过头,眼圈红润。
……
深夜。
沈Y小旅馆内,大菠萝睡觉之时,萱萱就掀开被子下床,迈步来到电视柜前面,低头在抽屉里翻找出了一盒烟。
“啪。”
拿着火机将烟点燃,萱萱回头瞄了一眼大菠萝,随即伸手就拿起了他的手机。
“沙沙。”
床上,大菠萝突然翻了个身,萱萱立马将手机放了回去。但等了一小会,她看见大菠萝继续在睡觉,就又将手机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