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讪笑着收回剩下的一半百元大钞,又对汪少叮嘱了一番,再三要汪少加倍小心。
汪少嘴里应着一些客套的告别,眼睛却在瞄着司机收钱的手。
粗略看了一下,司机就这么轻轻的从中抽出一叠,起码也是三千块钱以上。
还说是多年的朋友,还说什么不用客气,居然也要了这么多钱。
汪少突然觉得这个司机有些虚伪。
看到二叔给了司机这么多钱,汪少也不客气,随即吩咐司机开车。
尽管坐在副驾驶,但汪少却懒得和司机搭讪,索性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车子开出古城县境以后,便是一段长长的公路。
或许是耐不住路途寂寞,司机试探着开口询问起汪少的情况。
“兄弟,你咋不说话,看起来很累,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汪少紧闭着双眼,假装睡着,对司机的询问充耳不闻。
像这种虚伪的人,汪少才不想和他多说。
耳畔再次传来司机的搭讪:“这次去省城该是啥重要的事情吧,走得这么急,连二叔都要亲自为你送行。”
汪少继续装睡,对司机的询问不理不睬,心想让司机碰两个软钉子,应该不会再啰嗦。
汪少甚至打定主意,等到了省城以后,就让这个虚伪的司机回去,不用他再跟着。
偏偏司机脸皮厚,居然伸手碰了碰汪少的胳膊,又问了一句:“兄弟,你倒是说会话呀,这么长的路程要一直不说话,会把人憋坏的。”
想到这车已经被二叔给包了,未来的两天还要和司机朝夕相处,假如一味的不开口,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瞠开眼,正好迎着司机问询的目光。
假装打了一个呵欠,汪少故意反问道:“刚才你说啥?”
由于都是古城县的人,汪少直接用古城县的方言。
“我说你和二叔该是好朋友吧,要不然他咋会亲自送你上车,还给你付了两天的包车费。”司机见汪少终于肯搭讪,兴奋地紧接了一句。
点点头,汪少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司机像是得到了鼓舞,紧接着又道:“我有点奇怪,看你的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为啥和二叔是好朋友?你们是咋认识的?”
汪少摇摇头说:“这个就叫忘年之交,我也不好说。”
“那你们是咋认识的?”司机穷追不舍,像查户口一样。
面对司机的追问,汪少有些反感,但又拉不下脸面,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会要二叔帮忙叫出租车了。
但现在已经上了这部车,还得和司机周旋。
只是,该怎么给司机解释呢?
总不能给他说,是替二叔寻找儿子,这样才认识的吧。
家丑不可外扬。
那些都是二叔的家事,怎么能够随便对别人提起。
想到当初是因为帮二叔寻找儿子,汪少灵机一动,顺势接道:“我和二叔并不是很熟,主要和他儿子是好朋友。”
司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道:“哦,怪不得,听说他儿子这次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媳妇,你们该是一起回来的吧。”
“嗯”汪少点点头,从鼻孔里应了一声。
尽管心里已经对司机产生了强烈的厌恶,但汪少还得假装出笑脸,应付两句。
或许是感应到了汪少暗藏的不悦,司机总算停止了询问,没有在继续追问,握住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
汪少的耳边终于变得清净,闭上眼睛,听着引擎发出的马达声,汪少很快便真正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瞠开眼,出租车已经到达了省城的边缘。
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汪少吩咐司机将车开向城乡结合部。
还记得回来之前,小青是和涂志强呆在那边的独门小楼,汪少打算顺道去看看情况。
这部出租车属于私人的暗的,并没有那种明显的出租车标记,从外观上看,这就是一部普普通通的私家车,一点也不会引人注目。
无形中,这也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汪少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二叔精心安排的,目的也是为了要帮助汪少。
车子很快便驾驶到那栋独楼的附近,汪少要司机放慢车速,透过挡风玻璃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