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山口一郎那天由日本侵略者上海司令部派专人接回后,把手续交接了。他放心不下姐姐,就悄悄地到了车站,搭上了车子,到赣榆县寻找姐姐了。
山口一郎在新浦下车后,出站到街上找车,无意中听到两个“皮条客”在议论:“咱们这几天生意不好,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俺发现一老一少要去上海的,他们的行李沉甸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山口一郎见这两个家伙存心不良,就毫不犹豫地跟踪着。
原来,说话的人叫袁守干,另一个杨树成。这两个不吃人粮的家伙,都是新浦街面上出了名的地皮。特别是老家灌云的杨树成,在家乡就是个无耻之徒,欺男霸女、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已成过街的老鼠。到了这里后,狼狈为奸地同袁守干纠合到一起,尽干些伤天害理之事。
这时,杨树成象饿狼似的双眼发出蓝光,接口说:“那个老家伙软硬不吃,是个不大好对付的角色呀!”
“咱们先把老家伙骗到一边杀死,然后再单独对付那个小家伙,把他的钱再弄到手……”袁守干恶狠狠地说着。
那青年叫张二子,他老子是赣榆县青口的张家银匠店的老板,被严济宽陷害入牢,需交出一千大洋才得以释放。张二子同张大子一起,只好把家中值钱的大门市房变卖了七百大洋,由店里大师兄陪同,急奔上海投亲借款救父。袁守干和杨树成赶上他们,故意同相老头套近乎。
大师兄相关性见这二个人鬼头鬼脑的,谈吐俗不可耐,便悄悄地对张二子说:“师弟,你还分不清人鬼和事非,从今往后,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把话全掏出,你要牢牢记在心中。”张二子点头答应着。
张二子和相关性的谈话,早被袁守干、杨树成听到。他们对相关性更加愤恨,就趁相关性打喷嚏之际,猛将相关性推到马路中间,被急速而过的马车压死。但这一切,由于张二子正巧向别处看,而没有发现是他们下的毒手。
张二子见师兄被马车压死,不知如何是好。袁守干、杨树成假惺惺地安慰他:“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事到如今也就别难过了。前面不远就是乡下,咱们就把他弄到那里埋了吧!”张二子不知是计,毫无犹豫地同意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山口一郎断定两个歹徒还有更大的行动,但自己是一个日本人,无暇去管中国人这点“小事”。他继而一想:我虽不是中国人,但我是武林好汉,扶危济困不分国度。这人命关天之事,实非小事,我就能忍心视若无睹?他便用手拉了拉草帽,决定先去打这个“抱不平”。
再说袁守干、杨树成将张二子及拉相关性尸体的车夫骗到郊外。干农活的农民忙上前把相关性抬了下来,准备收下费用后,就地安葬。
安葬好相关性之后,三个人找了一个乡村旅店住下。袁守干撒谎说到街上买点下酒菜,向张二子要钱。张二子信以为真,只有咬咬牙给了他们一个大洋。
袁守干、杨树成轻而易举地把大洋骗到手,就想找个地方“享受”一番。刚出门,正巧撞上了跟踪而来的山口一郎。一郎见他们二人心怀鬼胎,明知他们干不出好事来,故意闪向路边让他们过去。
山口一郎悄悄地来到旅店门口,便主动上去同张二子搭话。张二子见山口一郎不象是本地人,进店后不停地盯着他上下看,怀疑他不是好东西,急忙把门关上,谢绝生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