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民兵副队长李大祥和另外一位民兵走进院来。谷部长迎了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队长同志,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什么消息?”
“我们要伏击回青口的敌人呗!”
随后,相二利往后一退身,又将手臂一举,朝着满院的武工队员、民兵大声喊道:“集合!”
在一片急促的脚步声中,眨眼之间,人们齐唰唰地站成子两排横队。
这时,谷部长先喊了一溜“立正”、“看齐”、“报数”之类命令,又扼要地讲了儿条应注意的事项,尔后,他加重语气发令道:“出发!”
“沓沓沓!”在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中,我们这支由武工队战士和民兵组成的小队伍,在现为军分区政委、山东军区统战部谷部长带领之下,活象燕子飞似的,出了院门,又出了村口。
他们出村后,在一条道沟口上消失了。继而,他们从这条道沟,又转入了另一条道沟。一路上,他们跑一阵,走了一阵,跑了一阵,一直向北朝着那青口的方向飞奔着,飞奔着。在这条征途上,留下了一溜将永远都在骄傲的脚印。
天,上黑影的时分。武工队的战士们和民兵们,刚在青口近郊埋伏好,敌人的“扫荡队”,使出现在离埋伏地点不远的地方。
谷部长眺望着越来走越近的敌人,向他的战友们悄声命令道:“以我的枪声为令!谁也不许乱动!”
敌人越来越近了。只见,鬼子在前,伪军在后,全都拖着懒洋洋的步伐,摆着松松垮垮的队形,散乱地走着,活象放鸭子一般。他们的大枪,有的扛在肩上,有的斜背在身上,还有的挟在胳肢窝里。看样子,他们果然是象谷部长判断的那样——思想十分麻痹,毫无一点戒备。
有一个汉奸,望望举目可见的青口据点,感慨万分地说:“哎呀,这一天又算混过来了!”
另一个汉奸答茬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凑上这一天,我又长了一岁……”
“小子,你別高兴得太早了!”
“你老兄说的这叫什么话?难道是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了,八路军武工队还能把我的小**给咬去了?”
“说不定还会碰上埋伏哩!”
“你扯泡也扯不圆!八路军武工队的嘴再大,还敢到据点的墙根底下来咬咱们?”
又一个汉奸帮腔说:“今儿这一仗,已经把武工队打零散了,你没看见?要我看呀,就算他们没有彻底垮台,怕是三天也集合不到一块儿,半个月也还不过气来!……”
敌人且说且走,离我们的伏击地点越来越近了。
趴在谷部长身边的相小墩,用肘子捣了谷部长一下。他的思是——还不该打吗?这时的谷部长,想起了他和宋继柳在青口西边一个大村子打伏击的情景,因而他虽领会了相小墩的用意,可是没动声色,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敌人。
敌人的队伍过去一半了。焦急难耐的相小墩,再次催促谷部长:“老参谋长,你睡着啦!”
谷部长怪相小墩多嘴,用肘子捣他一下子。可是,敌人的大批部队都已过去,谷部长依然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在敌人的大队人马后头,还有—小股被拉下一段距离的零散敌人。又因为在汉奸中间,好象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被五花大绑着,只要一开枪就有可能伤及那俩被绑的孩子。
这两个小孩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