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翎决定出去看一下,可她出门没多远,就在路上发现了倒在草丛边的木兰。
“木兰,你怎么了?”绾翎一惊,用力掐了木兰的人中,木兰才幽幽醒转。
绾翎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木兰听到动静后,想过去看看,不想却在半路被一黑衣人打晕了。
绾翎一听,反倒放下心来,她松了口气,道:“没事了,你别担心。”
她话锋一转,又道:“倒是白天的事,缪氏姑侄怕是不会消停,你好好留意绮春堂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木兰也沉了脸色,肃然点头。
跟绾翎猜得差不多,此刻绮春堂中,缪氏正恶毒酝酿着接下来的计划。
白天,待叶景城和绾翎他们都离开后,缪氏本想好好教训一番侄儿,但没想到却得到一个惊天消息!
确实是有人给延庆下药,但那下药之人正是叶绾翎她自己!
“这个小贱人,竟然敢使出这么恶心的阴谋来害我,还害得延庆此后再也不能进叶府!损我一颗好棋子!”缪氏一把拂下桌面上的杯盏,脸上满是浓重的恨意。
更可恶的是,正是延庆撞破了叶绾翎和一陌生男人的奸情,所以她才给延庆下药,倒打一耙!
据延庆称,当时他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又有叶景城在面前,他一下子吓懵了,怕不但不能洗刷冤屈,反而落个污蔑嫡小姐的罪名,所以才没说。
刘婆子在一边劝道:“夫人,这是好事啊,她叶绾翎既然敢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那就不要怪咱们不给她脸!”
缪氏点头,没错,虽然她现在无凭无据,不便立刻把此事向叶景城告发,不过既然这事已经被她知道了,那叶绾翎就永远别想睡个安稳觉,她早晚能找着机会,把那小贱人送入地狱!
缪氏不知道的是,她那侄儿,此刻正在受着非人的待遇!她原本指望她那侄儿,找着机会揭发绾翎私会野男人之事,怕是希望要落空了!
西城城郊,缪延庆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黑衣人蒙住头,一顿猛殴。
而城楼上,有个黑衣男人正半跪着向面前之人汇报:“爷,那缪延庆不死也是半个残废了,且属下已警告过他,若他敢将叶姑娘之事兜出去,那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今后这锦州城,他就不用待了。”
那站立的男人,同样是一身黑衣飒飒,在夜风中轻轻扬起的墨发,随意地飞散在空中,一脸的冷意,在寒光微映的月光下,宛若冥界之王,令人望而生畏。
“若他敢泄露一字……”男人终于微微转过头来,露出那双刀锋般锐利的凤眸,美极,冷极。明明未多说一字,那明晃晃的的杀意却已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属下明白!”夜寻肃然应答,心中却不甚明白,以主子一贯的作风,为何不直接了解了那缪延庆?
颜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死,是件格外容易的事,他若死了,岂非太过无趣。”
夜寻立刻收敛心神,不敢再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
第二天——
“真不知道父亲,怎么会喜欢缪氏这种女人!”绾翎坐在院子里做针线活,不小心扎到了手,她越发气恼。
“那缪延庆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让木兰嫁给他?还有那迷香,我看也不用查了,十有八九跟缪氏脱不开关系。”
木兰听了忙劝道:“小姐,您别那么大声!”边说,边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
这时,院门处一抹灰绿色闪过!
绾翎含了缕若有似无的笑意,口中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大声道:“难道我有说错吗?缪氏这种恶毒的女人,父亲真是瞎了眼。”
“小姐!您说缪姨娘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抱怨老爷呢!”木兰白了脸色,拉了拉绾翎的袖子,着急道。
绾翎好像也有点心虚,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这时,正好张妈妈端着茶走过来,一身灰绿,低着头,十分谦卑。
木兰道:“小姐,您刚不是遇到点配色问题吗?正好可以问问张妈妈,她可是府里出了名的手巧,您小时候用的好些手绢、袜子都是她老人家做的呢。”
“也好,叫她过来。”绾翎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手里做的不伦不类的娃娃。
张妈妈听说,是小姐要请教她丝线配色问题,流露出几分喜色:“小姐抬举老奴了。”
待娃娃做好,张妈妈有些疑惑道:“小姐,您怎么会想到做这么个娃娃?”
“怎么?不好看?”绾翎晃了晃手中白色的小布娃娃,笑得轻松,但那笑意里却隐约带了三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