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丫头银杏说给五公子作房中人,六姨太竟很不开心,找出诸多理由阻止。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六姨太与五姨太谈话总是不投机,谈事儿是互相呛白,遇事儿总是对着干,这其中定有缘故。
青花嬷嬷这么认为。她便留神观看,看她们究竟为什么,有个什么样的心机儿。
老员外去了外县给卢知县送贺礼去了, 六姨太白日一个人来看五公子。只见他仍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面容清瘦,六姨太心中有些难过,心想才过去不到一年功夫,人就瘦成这个样子。摸摸他身子,骨瘦如柴。她顺着他的身上摸下去,感到他全身软软的,唯有一处仍是坚如铁石,她不觉心跳了、脸红了,神迷了。五公子睁开迷糊的双眼,细细地看了看眼前人,思量很久方忆起她,就伸出无力的手,就要拉住她。她一把攒着他的手说:“大白天里,不可以。我晚上过来。你别掩门。”五公子“嗯”了一声,便沉沉睡去了。
这日又是个深更半夜里,六姨太云美趁人已在梦乡之时,便偷偷溜向五公子屋里去。当踏上史浪潇的院屋内,忽听对面屋子的门轻轻开了,她吓了一跳,便躲向一边。月色朦朦胧胧之中,竟看到是大夫人让服侍佘嬷嬷的丫头银杏轻轻巧巧地走出来,手里提着红色的小木桶,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她目不旁视地走在月光下,显得好诡异。银杏对身边的夜色不闻不顾,只是拎着木桶往前走,最后出了院门。云美好想偷偷在后面看看银杏这么晚,倒底要做什么,又怕人家发现了她,会问她做什么,但她更舍不得这屋内人儿。待银杏走远,就上了台阶,轻轻推门,五哥儿的房门应手而开。屋内没有点灯,跨过门槛儿,借着窗外的月色,尚能看清里面的一切。她走近床头,伸手去摸史浪潇,手就被他死命地拉着往床上拽。她就势上了床,两人使劲地抱在一起,扭成了一团,缠成一堆。象两股泥儿揉成了一个团儿,象两条面儿炸成了一根油条。搂腰抱背儿,心里开了一朵花儿;嘴对着嘴儿,象是含着缺蜜糖儿。云美心中暢快得有如腾云驾雾,心想这五哥儿虽说病着,在这方面却仍是背力过人,比他老子不知强多少倍。到底是年轻啊!两人正在兴浓情酣之际,忽听房中有人说话,吓得六姨太动也不敢动。只有五公子仍是哼哼唧唧的喘个不止。
那声音在说:“你俩做的好事!”声音虽不大,五姨太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褒着被子滚下床来,轻声哭道:“饶命啊!饶命!我也是让鬼迷着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待看清是佘婆婆,更是害怕,磕头如捣蒜,求她千万别嚷出去。佘婆婆 看着她,脸上露出怪怪的笑容。
六姨太抱着她,涕泪交流,亲爹亲娘地哭道:“您是我再生父母,我这一辈子也不能忘了你的大恩大德。你老了,我来赡养你!”
佘婆婆说道:“让我替你保密也行!但得依我几件事。”
“不要说几件事,一百件我也答应。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给的了!”五姨太哭泣道。
“ 你穿上衣裙,去我屋子里,我对你说。”六姨太听佘婆波如此说,忙磕了头,起身穿上衣 裳,跟了佘婆婆去了对面她住小屋子。
佘嬷嬷带着六姨太进了她住的小屋子内。只听她轻声地冷冷地说道:“一会儿,银杏回来,你不可与他打招呼。让她睡觉去。”六姨太点了点头。
佘嬷嬷如此这般与六姨太云美讲了些话,云点先是吃惊,后又点点头说:“只要仙姑婆婆不将我的事说出去,怎样都成!”
佘嬷嬷又说:“我不惯产房的气息,所以得您们去办了这事!要将婴儿洗得干干净净地拿过来。到时,我会用障眼法,让别的人看不着你。”
“怎样都行!只要仙姑婆婆不将我的丑事说出去,就是饶了我这条命。我只听仙姑婆婆的!”
“好!我会保佑你的!” 佘嬷嬷那双刚才显得严厉的双眼,变得和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