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手劲儿够大的啊。”赵平安招手让那小宫女过来。
又板着她的脸看看,见那上头五个红红的指印,不禁冷笑,“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原来贵妃娘娘不用啊。”
汤王妃抿了唇。
和那些贵妇贵女们一样,她们认为赵平安这是小题大做。
不过一个宫女,犯得着给未来的太皇太后下脸面吗?
可在场的所有宫仆眼中,赵平安的形象格外可亲。
人老成精,汤王妃却想得更多。
她觉得,这是大长公主要撕破脸和叶贵妃对着干了。毕竟不管叶贵妃所谋者为何,这可是在摸虎须。
谁不知道大长公主轻易不针对人,可她的性子让先帝养野了养骄了,就算先帝已逝,她年纪又轻,那也不可能收敛。
何况,据说手里还握着要命的东西。
平安在先帝大行后本来悄无声息的,一场看似胡闹的事件,立即又让她回到众人面前。
他们家王爷说了,谁要看轻了大长公主,那就等着倒霉吧。她最近频频进宫,也是为了观察下局势,是不是真像他们家王爷料的这样。
叶氏怎么如此愚蠢呢?还没摸清对方的底就急着动手,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可这样激得大长公主公开对立,岂不是他们这些人也要站边?
问题是:站哪边?
大长公主不好惹,还可能藏着大杀招。可到底叶氏大局已定,明天九哥儿就登基了呀。
但反过来再想想,大长公主确实偶尔嚣张,却不是混横的人。她这般有恃无恐,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后手呢?
在这种情况下不站队最好,能和稀泥最佳,哪想到如今被大长公主,不,明明是被叶贵妃逼得非常表态不可了。
至少,要做出某些姿态了,至少是暗中的。
“平安你也别恼,我只是一时情急罢了。”叶贵妃很不高兴,因为向来高调的她不得不放软了话,“一个宫奴而已,回头随便赏一盒子药膏就是。”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计划的不一样,这让她有些心神不宁,不想再多纠缠。
“既然你没事,我也是白担心一场。”她挥挥手,“得了,明儿还有大事要办,先回了。”
别啊,还有大戏没唱呢?赵平安心道,那边的戏,怎么还不开锣?
如此想着,就上前一步,似无意的拦在叶贵妃身前,指着叶氏的宫女问,“这个抖如筛糠的人是怎么回事?做了什么得罪我玉华殿的事了吗?吓成这样。”
哎呀,这哆嗦得就像得了帕金森。
“我慈德宫的人,也不用大长公主费心。”叶贵妃渐不耐烦。
她有点想清楚了:她挖了坑,可赵平安根本没跳坑,还处处掣肘她。而刘镜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明显是她被反算计了。
所以,她必须立即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以补救,至少别被抓住把柄。
可那边没发动,赵平安就要拖时间,哪肯让她走,就找茬道,“那不行,事关重大。”
“什么重要的事?”叶贵妃声音拔高。
“当然重要。”切,嗓门大,她就会怕吗?“我观此人,面如土色,身上都被冷汗浸透了,别是有什么大病症。明天是吉日,这里又这么多贵人,真沾染上怎么办?”
她这样一说,围观众就都吓到了,下意识的闪开一个圈子。
她们都把自己看得无比金贵,命比旁人都重要几分。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怎么办?
再说,大长公主不说不知道,一说,就觉得这宫女确实是不对劲儿呀。
“是呀,这奴婢怎么回事?可得问清楚了。”汤王妃老胳膊老腿,闪得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