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半,贺岩再次来到包记渔庄,这次,他没有叫舒明雅作陪,甚至没告诉舒明雅自己今晚会再次到市区。趁关奇和于东声还没有到,贺岩先点好一酒菜,按照昨晚关奇透露的,贺岩点了几样于东声喜欢吃的菜,酒也将就于东声的口味,点了剑南春。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市府办副主任关奇和秦和县委副书记于东声就到了。于东声今年四十二岁,身材瘦削,人长得白净斯文,与其他大腹便便官员相比,他的形象算是很不错的了。
贺岩在县里开会见过于东声,自然认识,见两人来到,他立即迎了上来与两人打招呼,一阵客套的寒暄,三人坐了下来。
其实于东声对贺岩也不陌生,早在贺岩转业时他就见过贺岩的档案,当时县里和镇里的正科级位置都没有空缺,就是他建议暂时安排到回龙镇的,有一个实职总比在县里挂个主任科员好,要是干得好,正科的位置随时等着贺岩。他当时之所以这么做倒没有太多的功利心,只是出于帮帮老乡的心理。
于东声本以为贺岩很快会通过老乡的关系找上自己,可他有点失望,左等右等也没等着,在他看来,这是政治敏感性不足的一种表现,所以他当时对贺岩的仕途并不看好。可在昨晚接到关奇的电话后,他惊讶之余也不得不改变之前对贺岩的论断,他也非常愿意赴贺岩设的这个饭局,一来可以自己的阵营增加一名年青干将,二来也可以通过贺岩与常务副市长舒和平拉上关系。
“东声,你和贺老弟是老乡,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等会儿你们可多喝几杯,好好地亲近亲近。”酒菜还没有上呢,关奇就开始拿酒来说事了,他这也是用心良苦,目的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呵呵,这个是自然的。”于东声笑道,他的酒量也是不错的,其实,身在体制中,特别是有一定职位级别的人,大多是酒精考验的人。
“我自然是要多敬于书记几杯,当然啦,我还要自罚三杯,因为我竟然不知道于书记和我是同一个镇的,也没有去拜访过于书记。”在座的两人级别都比自己高,于东声更是自己的领导,贺岩自然是把姿态放得比较的低。
“小贺,罚酒就不必了,不知者不罪嘛。”贺岩的话让于东声心里十分舒服,所以他也没有借机让贺岩多喝的意思。
“哈哈,老弟,别说老哥不帮你说话,这三杯你的确是该罚。”关奇配合地活跃起气氛来,有他这个调节气氛的高手在,自然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闲谈间,酒菜很快就上来了,三轮过后,贺岩先处罚了三杯,然后又轮着敬了于东声和关奇好几轮,至于吃喝的过程就不必赘述了,总之,喝得最多的人就是贺岩了。
在酒席间,于东声透露了一个信息,刘大伟下个星期被会双开并移送法办,至于刘大伟空出那个位置,他会尽力替贺岩争取,问题也应该不大,不过整个流程走下起码要一个月,他让贺岩别着急,安心地工作,该来的东西还是会来的。
结交于东声,在县里有了个靠,贺岩心里安定了许多,他感觉,自己也算是有组织的人了。
周一,新一周开始,周扬在特区碰了一鼻子灰的事就在大院里传得沸沸扬扬,有板有眼。不久就传到了周扬这个当事人耳中,周副镇长是气得直拍桌子,咬牙切齿地骂起段云鹏来,因为自己在特区碰壁的事只有段云鹏一个人知道,不是段云鹏透露的,还能有谁。
听了周扬在特区的遭遇后,和周扬争抢‘摘桃子’心里纷纷在庆幸,幸好没抢到,不然丢脸丢到特区的人就是自己了。同时他们心里也恍然,怪不得当时贺岩表现得这么平静淡然,原来没人能摘他的桃子!然而,恍然之后他们又变成了迷惑,余伟明什么时候与贺岩有这么深的交情了,竟然这样为他撑腰!
在特区丢了脸,周扬没好意思向张彬汇报,可张彬在听说周扬在特区的遭遇后主动把他叫到了自己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