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胡大公子依然叫嚷着。
不想那尉官却迟疑了,过了好—会儿,他才说:“这位公子当街击毙骏马,跟我们走—趟吧?”
“走一趟?你确定要我走—趟?”许仙笑道,“这可是如朕亲临的牌子。”
“这位公子,您就不要难为下官的。这么高级的牌子,小的也不识得。有什么,你走—趟,与大人说清便好了。大人应该认识的,再说就是死了一匹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
这个尉官很会说话,也是许仙没做过官,不知道官员的jian诈,竟然真信了,还同他们一起去了。不仅他去了,就是小青也跟着去了。
到了应天府衙,官老爷早早躲了出去,去给丞相送信去了。
正在吃茶的李善长得了信,大声叫好。“好!实在是太好了!他入了监,再好不过了。冯大人,你立即为他们安排一上好的牢房,让他们住下了。”
这时刘伯温也还在,开口说:“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死匹马,解了难题,再没比这更好的法子。想不到这胡惟庸倒有急智。”李善长把这当成了急智。
刘伯温却说:“我听闻这胡惟庸的长子常常闹市飞马。”
“哦?”李善长想了一下,说,“不管他。重要的是我们要保住大明的栋梁。”
刘伯温却说:“可是这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是不公平。”李善长叹了口气说,“但是—边是保住大明的栋梁,一边是个小小的童生。伯温,你会怎么选?只有皇权受了限制,才可能建设法制。”
青年时期的李善长读书不多,粗通文墨,但为人有智计,喜欢法家学说。当老朱立了国,有铲除功勋的迹象后,他更是力图—个以法治国的国家。
只是现在,刘伯温却不知道他的做法还有意义吗?难道建立法治的过程便是破坏法律吗?刘伯温是真心不懂了。
许仙真的让人投入了监狱中。真是不到这个时代,不知道皇权与相权争夺的厉害。
后世的老朱为人刻画成了那样,显然满朝出力极大。
然而实质上,不过是在皇权与相权的斗争中,这一泼老朱赢了罢了。
如果老朱没赢,老朱的后代几十年不上朝,便是例子。
进了牢,许仙便想明白了,这官永远是官,只是华夏人有同情弱者的天xing,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同情失败的官们罢了。
摸摸鼻头,许仙很是为自己的天真无语,真以为有张牌子,人家便不敢关自己了。天真,实在是天真。进了大牢,许仙便想明白了。
小青这时说道:“怎么?后悔了?”
“什么?”
“我是问你是不是对你救下老翁后悔了。”
“后悔?不,我没有。一个人受到他人追杀,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只是冷漠地看着,那样的世界才值得后悔。”许仙回答。
“你在说什么?”小青问道。
“我在说上一世。”上一世许仙为什么会死,就是众人对他的呼救,充耳不闻。怀着怨气与怒气的许仙,对那yin间众鬼,不也做了同样的事吗?
不过对改变自己,出手救老翁,许仙是不后悔的,就是从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出手的。更不用说不是他出手,从而进了牢,还可能不会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假期结束了。祝诸位工作顺利,学习进步,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