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九岁的帝君,不愧为汉家的帝君!你我当如是。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痛哭流涕。
—身所学,汉室衣冠……—切都仿若昨日。
大明征讨了蒙元。是啊!完成了汉家的誓言。誓言啊!我们完成了。
9岁帝君的誓言,我们完成了。
这—刻浊气消散,—切似乎都为这泪水所洗涤了一般似的。
没有人在针对许仙,众人尽皆缅怀宋室的不屈,展望大明的未来。
今日种种使入大内,传入帝君,传入皇子龙孙们的耳中。—种名为“自豪”与“责任”升起,“国君死社稷”在胸中成形。
许仙抬头看看天,这浊气也不再排斥他。许仙有心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木鱼却是敲得更急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柯萨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
李子树下,一白衣僧人努力敲着木鱼,诵读着佛经。
“又是你!”这僧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仙在茶楼见过的僧人,“你是怎么进来?”许仙问道。
这是士子的聚会,如果一些人还可以想办法进来的话。这头上没有毛发的和尚,是万万没有混进来的可能。
和尚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诵读着佛经。
许仙恼了,大声说:“不要敲了,烦死了!木鱼难听,这佛经更是大言欺人……”
许仙正说着,字道却是动了。凡有道,自为字载,口言也是文字。
字道印证,大显佛陀威势,不由说道:“这一段却是有趣,一开始颇有吹牛的语气,其后却提到了生命的玄妙状态……又结合色相之说,却也别有一番道理。”
许仙又往下听去,心中颇有通悟之感,虽然只是佛祖告知须菩提的话,但却也有一些令人感悟的道理。
僧人停下木鱼,欣喜非常,说:“施主,你真的悟了?”
只是—遍佛经,这得是多大的慧根!僧人自然是欣喜非常。
孰不知字道之下,既为字载,必为字印证。有道无道,字道辨分明。
许仙说:“悟不悟的,只是觉得与以往所学有所不同罢了。”
僧人高兴说:“这就是悟了,施主大有慧根。那这句呢?法力无边,海力山崩。施主可还记得?”
记得,如何会不记得?
许仙的父母是白蛇迷,一应《白蛇传》的台词,就没有他不知道。这—句分明是法海的自我介绍。
“你,你是法海?”许仙是不信的,法海分明为白素贞封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心中虽然知道,却依然忍不住脱口失声。
“你记得了?你总算是记得了!师弟!”和尚欣喜若狂,大声呼唤。
“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自己说自己是‘法力无边,海力山崩’吗?”许仙知道自己失误,立即掩饰自己知道法海的事实。
法海安静了,不再那么欣喜若狂,激动不已,而是小声地自言自语道:“难道还没有记起吗?前世的红尘往事,十世的死亡,依然不够吗?他并没有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