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的官衙,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白种少年,一头金发,面容异常清秀,双瞳闪动间还给人一种腼腆的感觉。双手捧着一只口琴,正入神的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听得出来,他的技巧有些生涩,似乎练习口琴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那五个年轻人,就是把小贩带到了这来。把小贩绑在了堂中的柱子上。
在那几个男人忙碌的时间里,那个少年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依然入神的吹奏着口琴。
忙完了,那五年轻人也没有上前提醒—句,似乎那个少年似乎是他们的头领,头领不开口,他们不敢擅动。
那少年连续吹奏了七、八首曲子,才算过足瘾,放下口琴。慢慢转过头,视线落在了小贩身上,而这时的小贩已经昏迷了好半天,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刚刚睁开眼,看到身前站着一排充满贪婪之色的男人,又发现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小贩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尖锐的叫声:“救命啊……救救我……”
一个男人上前一步,挥拳击向小贩的小腹,小贩的叫声嘎然而止。脸上五官扭曲成一团,身体也在剧烈抽搐着,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固定着,这种姿势是没有任何保护能力的,几乎吃下了所有的力道。这一拳差一点把他打得当场吐出所有的东西,早一吃的,昨晚吃的。
“人类,真脏!”那吹口琴的少年说,“人类除了音乐,简直是—无是处。”
等小贩吐够了。打他的男人才问他:“说!那个跟你一起进城的人哪去了?”
他们显然有一种未知的联系方法,那个半妖守将刚一死,他们便知道,便出动了。
“什么,什么人?”小贩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
砰的—声,又是—记大力击打。
只是这一次小贩吐出的不再是什么胃中的食物,而是他的鲜血。
“吱-”官衙的门为许仙打开,他走了进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现,他们会打死他的。
许仙轻柔慢慢走着,没有一点儿声音。这是战斗用的武步。
书生伪装不仅容易遭受食脑怪的袭击,同时也很难解释他的武力。既然一定要战斗,那么自然只有拿出武者的气魄与意境来了。
五个青年人,以及那个吹曲的少年都愣住了。他们分明看到有一个人向他们走来,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感知不到。仿佛在他们身前的就是—阵风,一阵虚空,是他们的眼睛在欺骗他们。
下一刻,许仙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是沿着阶梯缓缓地,一步步地走进这审案的大堂的,随后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少年。
分明是亲眼看到许仙是怎么做的。但是他们的感知却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步步走进来的,而是突然就这么出现了,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怪异很滑稽的见面场面。不是他们不认识许仙,他们—定要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气氛有些怪异,准确的说,是许仙的表现很怪异。作为相信感知更超过人眼的半妖,今天,第一次有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要相信眼睛,感知是会骗人的。
他们太过惊讶,以致于都忘了,他们现在的场面,可不是普通人的反应。普通人看到这种场面,或者感到恐惧,惊叫着逃跑,或者义愤填膺的冲上来指责歹徒,还有可能动手救人,那几个寄生者自然会做出反应,而许仙却象个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一样,太过平静了。
“你是什么人?”吹口琴的少年问道。许仙的实力,他一感应就知。其实现在,他最想说的是,“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但是匮乏的语言,注定他说不出这么时髦的话来。
老实说,许仙才不是装逼呢?你以为进入天人合一的武学状态很容易啊!即便许仙有字道相助,走进来后,却也是没有控制好他们的妖力感知撞击,从那个状态中掉了出来。
这也就是许仙为什么会给他们一种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原因。
小贩看到许仙进来,没有说什么,只是苦苦哀求少年与五个青年人。“神人,神人爷爷。我只是—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我真的什么错都没有犯啊!”
砰。又是一下,打的小贩出不了声。
“神人?”许仙却出声了。
“不错!我们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人,是你们这些低贱的黄皮猴子所无法企及的存在。我们高贵、优雅,是神的使者,福音的传播者。而你们,这些低贱的存在是罪人,是邪魔歪道,是异教徒,罪大恶极!”
“哇!说的好,说的好!”许仙鼓掌,“原来后世的种族歧视是你们挑起来的。”
“什么种族歧视?我们的话是真理。”他们显然不明白许仙在说什么。
“真理啊!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说原始天尊也是邪魔歪道,也是异教徒?”许仙建议道。
作为生在红旗下,受到党、国数十年如一日教育下的小屁民。外交无小事,出国在外—定要尊重人家风俗什么的……这一刻,许仙却猛地在他大脑中回荡。只是,他却不是要遵守,而是觉得很是扯蛋,很腻歪人!
许仙不仅不想遵守,他反而想看看这群装13的人,遭人劈。
是的,许仙想看到天雷劈死他们。不是自己出手,而是纯粹的雷劈死他们,这样才过瘾。
“汉文,恐怕你是看不到了。”苏妲己说。
“什么?”许仙问她。
苏妲己说:“一直以盘古正宗自诩的原始天尊,是封神以前。封神之后,他已经不再这样了。就是真有人骂他,他也不会动怒。更加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出手。”
“什么?这不是窝里横吗?”许仙随口说,无心的。
但是这时,却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卡的一声响雷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