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法切蒂侯爵夫人对于美第奇真选教皇的干涉进行了相当激烈的抵制?”拉迪斯劳斯向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派出的使者确认到。
“侯爵夫人不仅坚决不承认罗马教会国对于锡耶纳的主权,还进行了部分动员如今已经做好的守城的准备。”这位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的使者也是奥尔西尼家族的成员,只是血统比较远,不过作为使者也足够尊贵了,表现出了奥尔西尼家族很大的诚意。
“真选教皇到底有多大的野心呢?真的要以小公爵不是婚生子没有继承权为理由将锡耶纳公国并入教会国吗?”罗马教会国在边境上只有少量部队,并没有摆出战争已经开始的动员姿态,这让拉迪斯劳斯不禁怀疑也许对方的**仅仅是想要夺取一部分锡耶纳公国的边境领地,或者让科隆纳家族继续臣服于罗马教会国罢了。
拉迪斯劳斯在边境踟蹰了十几天依然下不了决心越过不设防的边境,关键就在于不知道真选教皇的野心。
虽然锡耶纳的损失会壮大罗马教会国,任何罗马教会国的强大都是奥地利所不愿意的,但是如今的局面下,拉迪斯劳斯无法确定马德里的态度,究其本心来说宁可让锡耶纳损失一点利益,最好还是能避免直接冲突。
“真选教皇陛下的打算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族长殿下也不敢确定,我只能说真选教皇陛下并没有进行全面总动员,目前罗马城内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使者想了想,似乎决定还是把话都说清楚,以免担上什么责任。“但是这几年锡耶纳公国的经济一直不大好。和罗马以及佛罗伦萨的生意不用说是一直不怎么样,同法兰西和西班牙的海上贸易也受到战争的影响一直处于低位,老科隆纳殿下又一直跟随您南征北战,法切蒂侯爵夫人毕竟是一个女人似乎一直没有建立很牢固的权威。”
奥尔西尼先生的话让拉迪斯劳斯又陷入了沉默,从他接受老科隆纳的报效起他就想到了今天的情形。老科隆纳的选择其实就是将筹码投在拉迪斯劳斯的能力和哈布斯堡家族的信用上。
当年被还是红衣大主教的美第奇杀死的儿子只是和拉迪斯劳斯留下了一点情分,把女儿送到拉迪斯劳斯的床上只是加强了一点情分而已,但是交易的筹码中情分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情分只能引出真正的交易而已。
科隆纳家族的私兵虽然偶尔会的得到拉迪斯劳斯的一点赏赐,可是大部分时候老科隆纳都是以极低,几乎是免费的价格在为拉迪斯劳斯的事业效劳。
虽然没有任何合同。拉迪斯劳斯和老科隆纳甚至于没有长谈过,可是一桩默存于心的交易一直在执行。
老科隆纳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有一个价的,在他死的时候就是拉迪斯劳斯为他的汗水和辛劳买单的时候。
“老科隆纳公爵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尊贵诸侯,曾经向皇帝陛下宣誓效忠,他在生命的最后几个年头敢于离开自己的故乡,离开自己的家人。离开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事业,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们哈布斯堡家族会保护他孙子的合法权力,只要有皇帝陛下和我的支持,任何人都别想危害科隆纳家族对锡耶纳的统治。”拉迪斯劳斯要通过奥尔西尼家族来宣示他的态度。
“术士皇族慷慨高义,真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幸事。”奥尔西尼家族的所有领地都在罗马教皇国境内,而且奥尔西尼家族几百年来也一直是真选教皇宝座的有力竞争者,对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复兴应该是坚决反对的。“美第奇家族倒行逆施。公然践踏帝国诸侯的合法权力一定是无法得逞的。”
送走了奥尔西尼先生后,拉迪斯劳斯难免要和萨扎斯坦研究一下奥尔西尼家族的反应。
“奇怪了啊,居然是奥尔西尼家族的人最先到,我还以为会是维泰利家族或者巴利奥尼家族的人先来呢。”拉迪斯劳斯对于奥尔西尼家族的实力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家族和罗马教会的联系最紧密才对啊。”
萨扎斯坦也感到奇怪,他也以为至多只能得到二线家族的回应:“这确实有点意外,也许是因为维泰利他们实力不足,不敢搀和吧。”
“也许美第奇的力量让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感到恐惧了吧。”拉迪斯劳斯觉得还是当代真选教皇的实力让自己得到了一个潜在的盟友。“亦或者他们也想像科隆纳家族一样脱离罗马教会国建立自己的公国。”
“这是最可能的解释了,罗马涅作为独立的封国交给奥尔西尼家族也符合奥地利的利益,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麻烦。”
萨扎斯坦没有说话,他很清楚拉迪斯劳斯的烦恼。就如刚刚拉迪斯劳斯和奥尔西尼使者交谈的话中透露的一样,奥地利在中意大利行动的法理性非常有赖于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更不要说那不勒斯的数万西班牙常胜之军对真选教皇的压力了,南北两路哈布斯堡军本来是足以让罗马教会国的主人夜不能寐,担忧自己的存亡还来不及根本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