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见对方的情形,恐怕还真的不好善了,本来他不想这么做,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
拿起电话给包国凡打了个电话,包国凡是赵玉苏的秘书,打过几次交道,还算比较熟悉,沙正阳也帮他解决过一些问题。
“包秘,先道个歉,打扰了,对,我沙正阳,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打扰赵部长,嗯,有点儿小事,有人打着赵部长的名头在宛州这边招摇撞骗,我想核实一下,对,嗯,他自称姓郝,行,我把电话给对方,……”
郝大维狐疑的看着沙正阳在自己面前演戏。
什么时候一个宛州一个副县长,也可以直接和自己舅舅对话了?
嗯,还真的给包国凡打了电话。
对包国凡郝大维当然很熟,给舅舅当了多年的秘书,据说马上要提正处了,很得自己舅舅的信重。
接过电话,几秒钟之后,郝大维脸色就开始阴沉下来,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语,而酒意似乎也在慢慢的消退,到最后沙正阳听到了一个极不情愿和不甘的“嗯”之后,沙正阳知道这事儿差不多了。
他不想得罪郝大维,但是这种场合下却不得不如此,但他还是想要尽可能避免这种关系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接过电话,沙正阳站定:“郝总,事情出了,都非你我愿意见到,但也请你理解,我的下属遇上这种事情,如果我都不能挺身而出,我也就没放干了,另外,我提醒你一句,赵部长为人清正,极其厌恶别人在外边花了他的名声,我想你应该清楚,其他我就不多说了,欢迎到我们真阳来,……”
看见对方目光坦然,甚至还伸出手来,郝大维脸色阴晴不定,内心的恚怨和些许忌惮夹杂在一起,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接受对方的握手言和,还是暂时隐忍,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来,郝大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现在这种场面肯定不适合在待下去了。
郝大维勉强抽动了一下面颊肌肉,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沙正阳递过来的手:“沙县长,真没想到,这破酒吧里也还盘着一条真龙啊,幸会幸会,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看见对方一党人消失在黑暗中,沙正阳也是无奈。
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包国凡来的电话,沙正阳先道了谢,然后这才把情况说了说。
包国凡也在电话里说这家伙心胸有些狭窄,但是赵部长只有这一个外甥,所以也多少比较溺爱,不过赵部长在原则问题上却从来没有打过折扣,也让沙正阳放宽心,不必太在意,他说他刚才也在电话里点醒了对方,让对方好自为之。
搁了电话,沙正阳摇了摇头,看见纪美芙她们三人还在那里局促不安的等候着,心里也是有些堵。
包国凡在电话里点醒了郝大维,免不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是这种事情最终演变成这等难以言喻的比拼,实在让人无语。
沙正阳很清楚,自己做为一级官员,是很不适合出这种事情的,但是这些事情却屡屡缠上身,弄得他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流年不利了。
来宛州才两年多时间,就招惹了两三桩这类事情,换了特定时代,那就是争风吃醋的标本啊,一般都得要栽大筋斗,而且就算是最后好人沉冤得雪,柳暗花明,那起码也是曲折无数,非得要吃足苦头才行,这都是电影戏剧里的标准桥段。
不过在纪美芙她们几人面前,沙正阳仍然保持了足够的风度,虽然内心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很客气的安慰着几人,最后才算是把这几个麻烦女人送走。
一直在外边看热闹的段庸铭和宗文峰这个时候才慢慢走了过来,他们倒是对沙正阳三五两下就能搞定这样一桩事十分佩服,尤其是在听闻这是省委组织部长外甥之后,都更感惊讶,对沙正阳的能耐更是刮目相看。
但沙正阳却知道这桩事儿没那么容易就真的烟消云散了,诚如包国凡所说的,郝大维是个心胸狭窄的角色,哪怕包国凡提醒了对方,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对方如果真的要使坏,说不定在某个骨节眼儿上就能给你制造点儿麻烦。
沙正阳有些预感,这个郝大维是个隐患,但现在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
好在自己现在还是处级干部,还轮不到省委组织部那个层面,再说了,有林春鸣在宛州,而且以林春鸣和赵玉苏的关系,纵然有些什么针对自己来的攻讦,林春鸣也能在赵玉苏面前替自己分辨一二,自己倒也不需要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