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想了想,说道:“翠松不见了后,我家里的一把尖刀突然不见了。可是这些天来,我老公一直都在家,哪里也没去呀,不可能会跑到我们村,去杀翠松。所以我相信翠松的遇害,跟我老公应该没有关系。”
武建军听说她家里的一把刀不见了,眼睛一亮,说道:“跟你老公有没有关系,我们调查清楚情况后,会作出客观公正的判断。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说你弟弟失踪后,你家里的一把尖刀不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一把什么样的尖刀?”
“我弟弟失踪几天后,我们都急疯了。我爹经常去派出所求立案,我跟我老公说了我们都报了警,家里那把刀就突然不见了。我老公以前是杀猪的,那把刀是他以前用来杀猪的,平时不杀猪时,就放在家里的厨房收着。这些天我没有看见这把刀了。”
在场的民警互相看了看,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兴奋的眼神。看来大家一致怀疑张翠花的老公曾祥友了。
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曾祥友。先是他老婆领着警察,找到被害人尸体。然后是被害人死后,他放在家里的杀猪刀,突然不见了。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曾祥友一下子从普通怀疑对象,升级成为重点嫌疑人了。
送走张翠花后,刘震宇和武建军商议后决定,由郑天民带李秀玲和李德海,立即去一趟曾祥友家,调查情况。
郑天民等人立即出发,坐船渡过张村湖,去到下河村,传唤曾祥友。曾祥友的答复和张翠花的回答一致,在上个月二十九号那天晚上,他和老婆都在家中。问他的父母,也是如此回答。
郑天民讯问道:“你们家里的那把杀猪刀呢?怎么在张翠松被杀后,这把杀猪刀就不见了?”
“我听我老婆说她弟弟不见了,后来又听说是被人杀了,我怕我老婆怀疑是我干的,所以就把家里的杀猪刀藏起来了。”曾祥友如是回答。
“把杀猪刀拿出来,交给我们带回去检验。”
郑天民勒令曾祥友交出杀猪刀,并让他在询问笔录上签字画押,然后带着杀猪刀,渡河返回张家村,向刘震宇汇报了相关情况。
派出所里的民警们聚在一起,看了询问笔录后,孙民华摇了摇头,说:“他们是一家人,他父母做的证词,可信度不高。包括张翠花的证词,都不能用来作出结论。”
王显贵点了点头,将那把又长又尖的杀猪刀,拿到眼前反复观看,说道:“我同意孙民华的观点。不过这把杀猪刀拿在手上,似乎砍人更顺手一点。刀身上看不到血迹,洗得很干净啊。”
郑天民反驳王显贵道:“谁说这把刀拿在手上,只能用来砍人了?你知道怎么杀猪的吗?就是拿着这种刀子,往猪脖子上捅进去,然后猪血放光。整头猪上,就这一个口子。张翠松胸口被人一刀捅进去,这个持刀行凶的人,要有很大的力气才行。我看曾祥友杀猪出身,具备杀人的动机,也有杀人的能力。”
王显贵摇了摇头,驳斥郑天民是主观推测,没有证据,太过武断。郑天民说你客观,那有什么发现,说来听听?
武建军摆手终止了他们的争论,说道:“宇哥,要不把杀猪刀送到市刑警队,请鉴定科的同志帮忙检验一下,看看上面是否有血迹残留。”
刘震宇点了点头,给杜月月打了一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通报了一下,杜月月那边让他派人将刀具连夜送过来,进行检验。
刘震宇命人将杀猪刀装入证物袋,连同从养殖场张石柱寝室床头搜出来的那把匕首,一起让武建军送去市刑警队,进行检验。
安排完工作后,天色已经黄昏。
昨夜民警们没有在张翠松家里住,今天刘震宇自然也不好要求他们为了办案,睡在一下死人家里。时候也不早了,就让他们驱车回安全镇。他自己则留了下来,想跟村民们在一起呆几天,了解一下乡土情况,也算是走上领导岗位的一次调研。
张家村小学的张校长得知刘震宇没有回家,亲自来请他去家中吃饭,说是感谢新所长让他爱人从牢里回了家。
刘震宇暗想和张校长他们吃顿饭,多和乡下这些知识份子交流,没有坏处,便愉快地接受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