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这边方正化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口吻向张煌言“提亲”,京师外面,一队京军兵士就已经在前一天夜里,由营都督巩永固的带领下飞马前往鄞县。
鄞县距京师有点远,不仅要穿过山东,甚至连南京城都要路过,所以在走之前,考虑到这个因素,崇祯皇帝特意叫来巩永固,交代了一些事情。
路过山东武定州的时候,已经升任成为副总兵的邱磊立即带着军将与一批知州等文官出城迎接。
毕竟巩永固乃是当朝驸马,皇帝陛下的女婿,虽说已经今非昔比,但这个身份地位的尊荣还是不变的。
京军和山东兵的装束一眼就足以区分开来,京城进行京军和城防军改组之后,京军换上一批不同于城防军的盔甲,主要说来,还是燕翅盔和锁子甲为主,不过却将以往鲜艳的大红色换成黑色。
常年在外征战的邱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随同前来的十几名京军手中都有厚茧,显然是常年握枪所致,盔甲也是泛着光泽和岁月的痕迹,显然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当下,邱磊暗自惊异,看来这传闻不错,京军已经不再是去年的京军了,不再是花拳绣腿的架子了,看起来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据说这大红色的盔甲是给禁军留着的,崇祯皇帝不可能一直用京军守备皇城,御马监腾骧四卫营解散进入京军叙列之后,也不可能一直用太监防守宫禁之地,说是今后会新招募一些人组成禁军。
“巩都督!”武定州北门,时任山东副总兵、武定总兵的邱磊早早就和知州带着一批文官武将在迎接,看见远处马队到来,赶紧大笑着上前迎接。
“巩都督远来辛苦,末将已经为都督在城内备下酒宴,接风洗尘!”
“好,都说这山东乃穷凶之地,这次本官也好来试试!”巩永固看了一眼已经暗弱下去的天色,实际上也不想再走,便是擦了擦汗,顺坡下驴,拱手笑着进城。
听闻当朝驸马兼京军营都督巩永固路过武定周,宴席之上,几乎武定州大大小小的文官武将尽皆到此,知州等文官也为巩永固一行人安排了舞姬与戏班子,端是一个奢华。
原来作为驸马,巩永固的言行举止和进出场所被规定的死死的,若不是这次国难当头,崇祯皇帝或许也不会破例许他外放。
巩永固还是头一次出京,虽贵为当朝驸马,但是这等载歌载舞的场面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对自己恭维奉承的时候,也是破天荒第一次有。
平日一个被管束极严的好孩子,突然临危受命,变得大权在握,自然是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巩永固现在正是如此。
“驸马大人,听说陛下将京师各营的编制取消,组建了京军和城防军,作为城防军营都督,驸马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好让我们这些地方的小官,知道知道京师大事。”酒席上,知州和周围同知等文官对了一个眼神,便是笑呵呵问道。
巩永固当时已经有些微醉,心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是晕乎乎的说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陛下是看京师诸营杂乱无序,这才将其解散改组,统称为京军和城防军。”
“京军与城防军的编制相差不多,每营设一武将都督,各有一员总督统领,现如今京军的总督是英国公,城防军的总督是个叫董琦的后生小辈。”说到这里,巩永固的语气颇有不屑。
邱磊笑了笑,为自己倒满一杯,也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还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在京师皇上眼皮子低下干事,功劳就是比咱们地方上武将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