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地主之中以一个姓赵的为大,其余稍微有点名气的就是刘、李几家。
这商户们则是不然,各行各业基本全都来齐了,而且看样子,这次主要是三家在牵头,分别是牛马骡子买卖交易的大头,大腹便便的王铎,布匹生意的大头,脸上挂着八字胡一脸损相的钱咄,还有应天府商会行长,相貌端正,看起来颇有威严的楚有才。
“兵马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不等周经武说出什么,从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哄闹声,却是南京城兵马司的人到了,当下,周经武看着这些复社所谓的才子,脸色倒是愈发精彩起来。
好家伙,这南京城真是龙蟠虎踞,自己也就是前不久才带着人出营,这前前后后总共也没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本地的强龙地头蛇,各行各类的大佬们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差不多全都来齐了,要说他们不是同气连枝,傻子都不会信。
这么多人拥在一起,本来十分宽敞的柳条街一下子就变得人满为患,几乎是人挤人,面对面的状态,这种局面之下,周经武也是不得不慎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在南京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周经武上前几步,看着顺天府尹许德崇,淡淡问道:“许大人,咱们神武军不过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抓几个钦犯,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相送吧?”
许德崇也是毫不示弱,面带不善的责问道:“周都督,本官昨日还曾亲自出城相迎于你,怎么今日就带着兵来抓人了?如此大动干戈,可是有驾贴为凭?”
“我当来干什么的,原来人称清廉的许大人,竟也是个说客?”闻言,周经武先是无声的笑了笑,继而面色庄重,双手向北方抱拳说道:“本都督奉旨办事,无需驾贴,若是许大人不信,自然可以向京师去信,问一问此话是否属实。”
“这可不行,这南北两都相隔千里,一来一回至少半月光景,若周都督说的是假话,到那时这些清清白白的士子们也就连骨灰都凉了。”许德崇摇摇头,转念间又是说道:“不过下官料想,周都督深得皇上信任,必然不会如那弄权作乱的左贼一样,这次可是查到了什么凭证?”
“正是。”周经武一挥手,示意兵士们将东厂番子查出来的证据交过去,这才说道:“这张采先是撰写邪书污蔑圣上,现在又是勾结东虏,意图谋反。”
说着,周经武眼珠一转,笑着说道:“这复社的士子还说了,地主豪绅和阉党其实是一丘之貉,还有那些在老百姓身上赚黑心钱的商户,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可恶,等换了听话的皇上,他们就要均分大家的田地和产业。”
见众豪绅、商户、地主都是大惊失色,周经武又是添油加醋的道:
“本都督说这些话,可不是空口无凭,东厂的李千户正带人在院内搜查,想必不久之后,真相便是会水落石出了。”
不多时,众人传阅过李有成等人拿来的“证据”以后,一下子都变得怒不可遏,王铎上前就要去揍张采,虽然被自己的管家拦住,但他还是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复社,你们都应该去死!老子这么多银子养着你们,这次又为你们东奔西走,未成想却是一帮养不熟的白眼狼。”
看见周围的情况有所变化,钱咄顿时接茬骂道:“就是!还要均分老子的田地和家产,真该千刀万剐!”
“周都督抓得好,这帮杀才就该活剐了!”
“想分老子的地?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