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还得再等等,我们这头盯紧陈锦,让胶州的兄弟看住了巡检司,应该就在这几日了。”
几日之后,胶州巡检司。
这天刚蒙蒙亮,便是有一群身穿蓝色衣袄,手持马刀且面色不善的盐丁从巡检司衙门里相继走出来,后头还用独轮车拉着不少货。
这批盐丁为首那人披着简单的皮甲,手里的也是钢刀,该是地位不低之人。
“都精神点,这批货巡检大人看的很重,要是送不到,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
“李哥你就放心吧,大家伙儿眼神都亮着哪,货在咱们巡检司手里,就是官府他也不敢管!”
“哈哈哈。”
盐丁头目李孟听到这话,也是哈哈一笑,不置可否,继而便是在诸多百姓的围观之下大摇大摆出城。
“哟,这不是李大哥吗,又要运货?”城门把守的一个把总见到巡检司规模不小的队伍,心道也是招惹不起,赶紧迎上去笑着询问。
“往日巡检司不是在这时候运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孟今日似乎心情还不错,解释说道:“嗨,还不是咱们巡检大人交好的衙门太多,这是要运到巡抚衙门去的,兄弟也不想跑这趟,没办法啊。”
说着,李孟还特意鬼兮兮的道:“这巡抚可不是咱们登莱的陈大人,那是山东的抚台王大人。”
闻言,周围兵丁顿时满脸的吃惊之色,议论不止,只有一个兵丁脸色不对,异常沉稳。
那把总听到这话后是暗自心惊,也道这巡检司的权势愈发大了,一边示意面的人开城,一边说道:
“嚯,怪不得非要在今日运货了,王抚台的货那就是朝廷的货,可是耽搁不得。”
“兄弟仗义,待回了胶州,请你吃酒!”李孟哈哈一笑,抱拳说道。
“那兄弟可就等着你这顿酒了!”
说话间,两人都没注意到城门处那个面色冷笑的兵丁。
……
“山东巡抚王公壁,查查这个人,要给本督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的一清二楚!”
几日之后,刚刚得到消息的东厂迅速动作起来,王承恩下令之后,来自全国各地的消息和飞信迅速汇聚而来。
当天晚上,掌刑千户李有德来到刑事科寻到王承恩,抱拳低声说道:
“山东巡抚王公壁的卷宗,小的们已经归类好了,就连他祖宗十八代做什么、叫什么、什么时候死的,都是一清二楚。”
“此人乃是东林一党,与齐党素有往来,百姓中口碑不佳,许多当地人都称其软弱无能。”
“经查,此人从崇祯十四年任知府开始收受登莱等地巡检司巡检张严贿赂,至今巨额不下十万两,若向上探查,阁老——”
听到这里,王承恩觉得已经够了,立即摆手示意他不必再继续说下去,沙哑的说道:
“你做的不错,去通知李掌使,就说他要的这条大鱼已经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