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年轻的代理院长一来就要挑战医院的权威。这就是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把火也烧得太旺盛了吧。刚一上台,而且还不是正式的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改变医院的规定?
“这个我反对。”李明宇强烈抗议:“况且卫生局也不会同意的。”
“这次不是国家编制,是我们医院内部的人事代理招聘,和卫生局无关。”杨宗保的意思是,李明宇不要拿着卫生局威胁自己。
“你……”果然李明宇没什么话反驳,他自己是搞人事的,这点自然比杨宗保清楚,知道杨宗保所言不错。
“明天就发通知下去,让医院的医生护士准备考试,竞争这次的人事代理。”杨宗保想得透彻,既然自己只是临时的院长,那在位期间乱搞一下是在合理范围之内的吧?下台免责,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也不会再找自己。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为广大可怜的医生争取一下福利那是不错的吧。
杨宗保在省立医院待过,自然知道省立医院医生的福利情况。省立医院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将近一大半的医生护士不是国家编制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正是员工。而很多搞后勤的,比如挂号,医疗设备科,财务科的很多工作人员却有着国家的编制。而在那些没有编制的医生护士之中只有其中很小一部分和医院签订了就业合同。也就是说只有一小部分医院给他们交了五险一金。其它的很大一部分医生护士每月光靠几百元度日。在这种环境之下,这次的人事代理考试对于这些医生护士来说是一次改善生活的机会。杨宗保就当是做做好事。
“我不同意。”李明宇不同意。
“我现在是院长。我有卫生部的直接任命。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搞。”杨宗保也不是好惹的。
“你……”李明宇没想到杨宗保的态度这么强硬。
“这次的卷子我会直接找别的医院的医生出题,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题目,各科主任只要回去通知自己科里的医生做好考试准备好了。”杨宗保准备散会。
“我们不会配合的。”
“是你,不是你们。李主任,如果你不配合我自有自己的一套人马。相信你知道我手下掌握着多么丰富的医生资源。他们比起你来说更加的优秀。”
杨宗保这把火烧得很好。烧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哼。”李明宇伏案而去。
“散会。”
……
“你操之过急了。”毛院长在会后留了下来。
“听说你的女儿今年毕业?”杨宗保问。
“是。”毛院长坦率的承认。
“今年没机会的。”杨宗保不想走后门。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是你太急了。那么长时间形成的规矩不是说改就改的。”毛院长苦口婆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能在这位置上多久?”杨宗保反问:“我能做的事情只是一时的,能够给后面的人留下影响的。这件事你不要出头,一切由我来,恨我的,嫉妒我,中伤我的都好,反正我在这位置上呆不长。何不做点好事,给自己积点德?”
“好,我果然没错你,能做的我尽量暗地里帮着做。”
毛院长也不多话,转身就走。
终于李院长的办公室里就剩下杨宗保一人了。
李老院长非常的简朴,就算他的办公桌都是铺着玻璃的那种百十年代的桌子。玻璃底下夹着一些照片和备忘条。
杨宗保用手点着玻璃,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拨通了越洋电话。本来两个医院就够忙的,何况再来一个。而且不是自己做主的医院。本来像李明宇那样的反骨,杨宗保是绝不宽待的立刻开除。可惜这里不是自己的医院,不是杨宗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还没安静一会电话就响了。杨宗保接起来一听,有事任应应的。
“我朋友的病情确定了,是宫、颈癌怎么办?”任应应显得很是无助。
杨宗保无语了,她就算是孙丽的朋友的话也用不着打电话给我啊,肯定是孙丽自己打电话。而且朋友的病用不着她这么关心吧,即便是关心,也用不着给自己打电话吧:“住院,手术。”杨宗保就四个字对付她。
“那我明天去找你?”任应应说。
“直接去妇科吧。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找专业的人比较好。我们医院的妇科大夫医术很高超的。”杨宗保直接拒绝。
“可是我们怕……”任应应还有借口。
“放心,我们医院会一视同仁的。”杨宗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孙丽的情况比较特殊,还得制造个人工的尿、道括、约肌,控制尿液的排出。这套手术方案还要设计,但是也算是蛮有趣的。杨宗保准备亲自去这台手术。因为这台手术比较复杂。可性也比较强。
省立医院的夜晚不是那么好待的。杨宗保现在还没有归属感。省立医院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个麻烦,有着千千万万种弊端的麻烦。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杨宗保就要在医院门口打的回精诚医院。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差点被车撞上。
从20上被推下来一个病人。没有人在意杨宗保的情况。病人很快就从杨宗保的面前被推过,鲜血撒了一地。
杨宗保没有反应,留在原地,不能动弹。陆续有人急急忙忙的从杨宗保的身边跑过。有的还碰到了杨宗保,但是杨宗保似乎是呆住了,没什么反应。
伸手去掏口袋里的香烟,才发现里面穿的是洗手衣,根本没有装,杨宗保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回头走向急诊室。沿路的血迹触目惊心。杨宗保没想到自己也有害怕鲜血的那一天。
“病人在哪里?”杨宗保冲进急诊室问。
“刚进去,你是谁?”被杨宗保抓住的小护士突然意识到杨宗保穿的不是自己医院的洗手衣。
杨宗保没理会小护士,直接冲进了检查室。
病床上,用来包住女人下半身的被子已经全部血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