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把你的镇痛药停了。”杨宗保说完,好像是为了故意做给鹏爷一样。“滴”的一声,电子镇痛泵的灯灭了。
“你太过分了吧。”鹏爷尽管嘴唇发白,但是还是尽力维持枭雄的本色。
“还好吧,条件我们还没谈拢呢。”杨宗保翻开笔记,准备把这两天自己匆匆形成的想法和鹏爷交流下。
“你这么杨胁迫威逼病人是犯法的。”鹏爷不慌不忙。
杨宗保听到鹏爷的这话,笑了,笑得前俯后仰:“鹏爷,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是下东区的人,是连个行医执照都没有的医生。你和我说犯法?”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鹏爷现在觉得自己的胸膛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痛苦的程度不下于千刀万剐。每呼吸一次,空气就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让鹏爷透不过气。、,不敢多吸一口,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自己的心脏跳出身体之外。
“条件啊。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的过分的要求,就是在我的医院百米的范围内,停止一切不法的交易。让你管辖区里卖、淫的男人女人每月检查一次。你知道这不能我去强迫,要您鹏爷下令不是?我想想哈,在办个收容所如何?那些孩子,您老就收了去,养大了不管干什么多可以对不?只要不饿死就行。”杨宗保没有漫天要价,中心思想是要在下东区要块安全的地方。
“……就这样?”鹏爷问。
“嗯,不然还要什么条件?”杨宗保笑眯眯的用手抚摸着电子镇痛泵:“鹏爷,你不知道。为了你术后不会感觉到太过于疼痛,我给你用了硬膜外的镇痛方法哦,这比静脉镇痛药有效果得多。可是硬膜外镇痛也有缺点……”说到这里杨宗保停了一下,满意的到自己引起了鹏爷的注意力之后,接着说:“那就是稍稍用量一大,您就很容易丢掉刚捡回来的这条命。”
“你在威胁我?”
“鹏爷,你忘记了,你手术之前我们说好的。”杨宗保为了加剧鹏爷的心理压力而不停的用手在电子镇痛泵的流量按钮了流连往返:“对了,鹏爷,你别妄想自杀了,现在您老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信,您动动手指试试?”
鹏爷不用试就知道杨宗保没骗自己:“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但是我也想提一个条件。”
“说。”杨宗保没有废话。
“我有个女儿,最近得了骨巨细胞瘤,医生说只能截肢。如果你能保住她的腿,那一切都依你。”鹏爷咬着牙说。
“一言为定。”杨宗保没有一丝迟疑,询问鹏爷他女儿的地址。但是鹏爷已经疼得已经不能开口再说一个字。
杨宗保总算良心发现,把镇痛药给鹏爷送上了。
“约翰,你真的好狠。”几分钟之后鹏爷才缓过气。
“还好。”杨宗保站起身问:“你女儿在哪里?”
“现在西雅图圣母玛利亚医院,但是我女儿不知道我的存在。她和他母亲一直生活在正常的地方。”鹏爷的话里也有无限的感叹。
西雅图?这个世界还真小。杨宗保觉得这未必也太巧合了:“我知道了,好好休息。事情办好,我来找你。”
鹏爷见到杨宗保出去,这才放松下来。他并不是因为杨宗保的威胁而妥协的,在鹏爷这些人来说,威胁是每时每刻的生活调剂品。他和杨宗保都知道,对方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但是鹏爷也有私心的,那就是希望杨宗保能给自己女儿带来奇迹,就如同为自己带来的一样。
……
“你们在里面说什么?”蔷薇闻声而来,遣散了围在无菌室门口的医生护士,自己留着观察。
“没什么,我要去西雅图一趟。”好在东林和西雅图就隔着半个城市而已。
“西雅图?”听到这个名字,蔷薇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现在西雅图谁做主?”杨宗保问,因为他知道蔷薇一定知道答案。
“乔治。”蔷薇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他的处境也很难,各方面的压力也很大。”
“知道了。”杨宗保笑了。只要是乔治在,那西雅图的天就变不了。
“……”
蔷薇着杨宗保从自己面前消失,脸完全落了下来。
“能借我点钱吗?”杨宗保走出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口袋里一分钱没有,只好厚着脸皮又走回来找蔷薇要。
蔷薇的脸还来不及变表情,就被杨宗保无耻的样子给彻底打败了。认命的从口袋里掏出了20米元递过去:“够不够。”
“差不多吧,不够的话,我走点路。”
原来杨宗保借钱打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