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尽量平复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是由于刚刚掉过眼泪,昨晚又发了高烧,此时说话声音仍然是软嚷嚷的。
“千秋,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前段时间你发的邮件里,不是说你的胃不好吗?现在怎么样了?妈妈要回国了,过几天在国内a市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正好安排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由严肃变得越来越柔和,仿佛如远方牵挂女儿的母亲。千秋赶忙道:“您真的要回国吗?我的身体还好,好像是胃病,不过不严重。您不必挂心,不要为了我,耽误您的工作。”
女人纠正陆千秋,“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不为你挂心,为谁挂心?你的身体状况我了解,而且我也十分想念你,就这样吧,等我到了a市,再与你联系。”
陆千秋挂掉电话的时候,身旁的江母已经醒了,千秋忘了自己还在挂着吊瓶,正要下chuang,被埋在手背上的针头扯痛,“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意?自己挂着吊瓶,不知道吗?乖乖的,别乱动...”
江母缓缓的侧过身,虚弱的出声,让陆千秋又想哭,想起母亲在昨天昏厥之前,对自己那样失望的眼神,而今现在这个时候,却仍是对自己这样关切。
“怎么哭了呢?”江母继续微弱的问。
陆千秋摇头,抿起双唇摇头,一只手背挡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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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杜娟,是在三天后的a市**机场,对于这位曾给予自己一个新生命的母亲,江一黎的情感中,更多的是感恩。
杜娟曾说,我的女儿只有一个,叫陆千秋,只有唯一,没有两个。
所以这个女人完全把江一黎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陆千秋24岁的时候患了血癌,她的名字曾经被刻上了墓碑,但是在2年以后,她又重新活了过来,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看得出,重生后的陆千秋,与之前的陆千秋有什么区别。
或许区别只在于,之前的陆千秋沉默,不善言语,重生后的陆千秋,活泼,充满朝气。
陆千秋亲自来机场接杜娟,杜娟特别高兴,只是一眼就看出来,女儿的脸色不好,微微带着病态。
“你最近是不是发高烧了?”
杜娟留一头乌黑的中长发,虽人到中年,皮肤仍保养的白/皙紧/致,身形和陆千秋一样,远处看着两人,不像是一对母女,倒像是一对长像相似的姐妹。
杜娟推着行李车,一边问陆千秋,然后停下来,捧起她的脸颊,仔细察看。
陆千秋不否认,点点头。
“是工作上的事吗?因为丁正?还是因为那个尚楚?”
杜娟对这个‘女儿’的个性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体质差,但每次发高烧,多半都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情,难解,闷在心里,就变成了炎症。
陆千秋不答,摇摇头,“妈妈,您午餐想要吃什么?”
“千秋,先回答妈妈的话,不要回避。这次我回国,虽说名义上是为了参加研讨会,但主要是因为妈妈想你了,虽然你大了,有自己独立做事的原则,可我是你的亲生妈妈,你的事情,妈妈还是要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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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午餐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倒不是因为杜娟吃惯了日餐,主要是因为这家料理店环境比较幽静,比较适合谈话。
当陆千秋静静的和杜娟讲完了那些话,就如同被赦免的奴隶一样,感觉身上的枷锁松了。
杜娟点点头,两手握拳的垫在下颚下,寻思了一会,又伸手柔和的摸了摸陆千秋的头发,“千秋,听你这么说完,我觉得,我有必须尽快的为你安排一次体身检查。”
千秋怔愣了几秒,呆呆的看着杜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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