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喝了酒,大概不舒服,刚才是想一个人走一走。”
保镖的话音刚落,坐在路边石上的男人竟然站了起来,他高大而健硕的身躯在路灯下摇摇晃晃的,如同一个醉鬼,又如同常人失了魂魄一般。
梁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尚楚,一直在她的心中,尚楚不是风度翩翩的,便是冷酷倨傲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是处变不惊,都能应付的游刃有余。
但她却知道,现在,他并不只是因为喝了酒而不舒服,或许是因为某个人,某个在他心尖上的女人,而心里不舒服。
同时,她也不禁在莫名的想像,当年他和她分手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曾为她落寞失魂,独自惆怅。
“阿楚,你要去哪?”梁真只两步就跟上了他,一只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天越来越冷了,一会要下雪的,你发烧了,我给你买些药去吧?”
尚楚不理她,两眼视着前方,从裤袋里摸出了烟盒,可是当低下头叼烟的时候,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他愣了一下,之后狠狠的将空烟盒皱成了一团,捏在手心里。
“别这样,阿楚,你... ”
梁真更紧的拽住他袖口,刚想说“你不要吓我”,这时尚楚却突然开口了,“我没事,你们都走,都走......”
说话的时候头也不回,只是挥挥手,声音轻的像刮了一阵风一样,他的手按住太阳xue,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行!如果你发了烧,还这么任性吹冷风的话,那我也不会走!陪着你!你去哪!我都跟着你走!”
梁真执拗,坚定的在尚楚身后说道。
尚楚忽然偏过了头,低低的打量她,又好像是才发现身边有人,才看清是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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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的梁真,亲自去了一趟药店,买了退烧药和解酒药,又买了尚楚每次头痛时都惯用的那种药膏,最后,还顺便在一家路过的便利店里买了两包烟。
尚楚现在抽什么烟她不知道,但他过去常抽的那几种烟里,又在普通便利店里能买到的,梁真知道的有芙蓉王和真龙,她一样买了一盒。
梁真越过了自己那辆白色轿车,来到了路虎车的车门边,在车下站了一会儿。
因为车窗是半摇下来的,所以她能很清楚的地看到,靠坐在后排车座里的尚楚的半张脸,他狭长的俊眸微微合着,浓黑的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好似睡着了,但睫毛轻颤着,人又好似很清醒。
梁真打开一边的后车门,上了车。
“怎么又是开暖风,又是开车窗的?头还痛吗?”她朝他微笑,从塑料袋里掏出那支药膏,“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睁眼,我帮你把药膏敷一下,然后再乖乖的把退烧药吃了!”
笑容始终挂在她的脸上,她扒开他的手,把那两包烟放在他手心里,“这两样事都做了以后,才许抽烟!”
尚楚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烟盒,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看她。
梁真也不再说话,把药膏的包装盒拆开,拧开盖子,在指腹上沾了一点,“偏头!”
她身体向前倾,两人挨得极近,她另一手抚在他额头上,另一手沾了药膏的指腹在他一侧太阳xue上缓缓的轻揉着。
尚楚先是为她的动作一怔,随后身体往后靠了靠,“我自己来吧...”
“别动!”谁知她竟扣住他手臂,目光认真的落在他太阳xue上。过了一会儿,另一侧涂好,“好啦!”
“谢谢!”尚楚道:“还有这烟,谢谢你。”
他把烟拆开,随便摸出一支,衔在嘴上,梁真却又按住他,“哎,忘了吗?要先吃退烧药,你还在发烧呢!先别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