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忍俊不禁,小孩子根本不懂她喜欢霍英意味着什么呢。
鉴于霍英太过君子,陈娇没有再特别地做些什么,年关将至,家家户户喜事多,狮行也开始忙碌起来。
这天傍晚,饭桌上,霍英对陈娇道:“大安镇有位员外过寿,明早我们过去,傍晚再回来。”
陈娇问:“大安镇在哪儿?”
霍英道:“从城东门出,走十五里地吧。”
陈娇点点头。
“霍叔叔,我也想跟你去。”凛哥儿捧着碗,期待地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霍英为难地看向陈娇。
陈娇哄儿子:“霍叔叔很忙,等霍叔叔回来,让他带你去狮行玩。”
凛哥儿低下头,不高兴。
霍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去人家寿宴上舞狮,真的没有时间看孩子,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
陈娇递给他一个“不用理会”的眼神。
霍英做不到,吃完饭,霍英去柴房挑了六根圆木,然后钉在了后院,这就成了一个简单的梅花桩。
霍英站在地上,扶着凛哥儿,教他走桩子。
凛哥儿这年纪的男娃就是贪玩,舞狮也好,踩梅花桩也好,有人陪他玩他就开心了,小手放在霍英手里,男娃娃兴奋地迈着腿,跨来跨去的笑个不停。
男娃娃走不动了,霍英将凛哥儿扛到肩上,然后他就把凛哥儿当狮头般扛着跳上梅花桩,沿着六根柱子灵活地跳了起来。凛哥儿兴奋极了,啊啊叫唤,陈娇循声找来,恰好看见霍英跳到最边上的两根柱子上,男人猛地往前弯腰,上半身几乎与地面持平,凛哥儿抱着他脑袋,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霍英甩出去似的,或者一大一小一起掉下来!
陈娇捂住了嘴。
但霍英在半空悬了一会儿,又竹子般弹了回去,腰力惊人!
陈娇一口气终于又喘了上来。
“娘也来玩!”凛哥儿看到娘亲,高兴地叫道。
霍英回头,看到陈娇,他马上跳到了地上。
凛哥儿颠颠地跑过来,拽着陈娇的手将她拉到梅花桩前,指着柱子道:“娘站上去,我扶你。”
柱子有陈娇小腿高,陈娇可不敢。
“娘试试!”凛哥儿非要娘亲也像他那么开心。
陈娇无奈,一手提着裙摆,一手叫凛哥儿扶着,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放到了一根柱子上。
双脚都踩到柱子上才是最难的一步。
陈娇害怕,但,余光扫眼身后的男人,陈娇相信,霍英不会让她摔了。
就着凛哥儿一点力,陈娇颤巍巍地站到了两根柱子上。柱子圆圆的,还没有掌心大,陈娇双腿抖个不停,凛哥儿还傻傻地鼓励娘亲往前走,陈娇不动,凛哥儿着急地往前拉,陈娇一下子失去平衡,朝前栽去。
人影一闪,霍英及时赶到了陈娇面前。
陈娇本能地撑住了他肩膀。
她慌乱地抬起头,霍英俊美的脸与她相隔不足一掌。
“不早了,太太回房歇息吧。”霍英垂眸说。他眼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女子如兰气息。
陈娇脸颊发烫,狼狈地跳到地上,手也离开了霍英肩膀。
她逃得太快,因此没发现霍英的耳根不知何时、不知为何红了。
霍英又陪凛哥儿玩了会儿,才去睡下。
第二天一早,霍英就去狮行了,他与赵虎,带着四个伙计一起去了大安镇。
快到晌午,一个穿狮行舞狮服的壮汉突然敲响宅门,石榴来开门,那壮汉满头大汗地道:“不好了,我们舞狮时不小心撞了一个看热闹的孩子,那孩子昏迷不醒,他家人喊了一帮子村人将师傅围了起来,叫我回来拿钱去赎!”
石榴赶紧去知会陈娇。
陈娇心里一惊,她没见过霍英狮行的伙计,但她见过狮行的舞狮服,衣裳对的上,大安镇什么的也都对的上,再加上太担心霍英,陈娇就没有怀疑什么,得知霍英、赵虎几人只是被村人所围并没有受伤,陈娇稍微放心,然后让吉祥照顾凛哥儿,陈娇带上银子,与石榴一同跟着狮行伙计去大安镇赎人了。
东城门外有些专门拉人的骡车,陈娇雇了一辆。
骡车走出两三里地后,突然停了下来。
石榴疑惑地挑开门帘,却见那狮行伙计将匕首抵在车夫腰间,正威胁车夫下车。
车夫贪生怕死,哆哆嗦嗦地就跳了下去。
狮行伙计回头,狞笑着看着车内的陈娇。
陈娇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她努力保持镇定,对假冒狮行伙计的歹人道:“你是贺锦荣派来的?他给你多少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双倍给你。”
男人慢慢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条巾子,看着陈娇道:“做人要讲信用,小娘子,得罪了。”
陈娇脸色发白,石榴勇敢地冲了出去,却被男人一巴掌扇在脸上,直接给扇晕了。
陈娇刚想抽.出发簪自卫,男人已经冲了上来,一手攥住陈娇,一手抓着帕子狠狠捂住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