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勇提着两个果篮走过来的时候,见到朱一铭正和教育局长胡一旻站在那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见到于勇走过来了,胡一旻连忙说道:“市长,你我被动了,这些小事哪儿能让你去置办呢,真是感谢了!”他说这话也不为过,毕竟这事是教育局下属的恒阳中学出的,现在却让副市长让人去买果篮什么的,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朱一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有个感觉,通过早晨的这件事情以后,这个教育局长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恭敬了许多,甚至隐隐还有几分巴结的意思。朱一铭觉得这可能是这次出事以后,最大的收获了,不过能顺利地让手下主管局的一把手过来站队,倒也是不错。现在要想出点政绩,可不比以前了,只能在教育和卫生这两个局着眼了。在这种情况下,取得两个一把手局长的认可,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当然这种认可是指发自内心尊重,而不是表面上的敷衍。
胡一旻事先已经打听到了那个妇女所住的房间,领着朱一铭往住院部的二楼走去。在上楼之前,朱一铭和于勇耳语了几句,然后接过了他手中的一个果篮,让他拎着另一个果篮独自走开了。胡一旻后,虽然很是疑惑,不过领导没有交代,他也不好多问什么了,只有装作什么也没见的样子,继续在前面领路。
进了病房以后,朱一铭发现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已经在里面了,他使劲想了一下,这位好像是叫顾成学。由于他的身高较高,足有一米八以上,所以朱一铭有点印象,当时的第一感觉这位副局长应该是位体育老师出身。来这个叫顾成学的副局长应该是胡一旻的铁杆,要不他不会让他来做这件事情,毕竟这也是一次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朱一铭本以为被打妇女的家属可能会抱怨两句,谁知根本没有,而且还一脸的感激之情,尤其是那妇女本人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朱一铭后很是诧异,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方面肯定是教育局的人之前已经做了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华夏的老板姓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官本位的思想作祟的结果。朱一铭又问候了两句,告诉他们所有的费用支出都不用担心,一切由教育局折成恒阳中学承担,被打妇女两口子又是一阵感激。
探望伤者出乎意料的顺利,朱一铭却并没有任何高兴之情,反而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不爽。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的胡一旻,朱一铭本想说点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能说点什么呢。胡一旻作为教育局长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出事了,及时和被打群主沟通,取得对方的谅解,最终顺利的解决问题。不光没有错误,这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还应该大力的表彰。朱一铭想到这以后,心里更不是滋味,但是又无可奈何,只有无力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副县级没有办法,就是地厅级、省部级,乃至最高层恐怕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些东西是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深入到人骨子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当然我们应该对未来满怀期望,一代更比一代强,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出了病房的门,走过长长的走廊,到了楼梯口,朱一铭没有往下走,而是上去了。胡一旻虽有点诧异,但联系到刚才于勇的表现,他估猜到一定是有和朱一铭关系密切的人,也住在市人医里面。想到这的时候,胡一旻心里一阵激动,朱市长竟然带着自己一起去望亲戚或者朋友,说明什么,那不是不言自明吗。想到这以后,胡一旻甚至有点暗暗感激恒阳中学那两个打人的混蛋保安,不光帮着收拾掉了褚宏强,还为自己提供了亲近分管市长的机会。
朱一铭边往上爬,便说道:“我秘书的父亲就住在三楼骨科病房,我们一起上去。”上去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说给胡一旻听的。胡一旻在后面听后,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朱一铭的身后也长了眼睛,能到他的动作似的。
到了三楼以后,胡一旻就远远地见朱一铭的秘书和司机正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很显然,他们早就知道朱一铭要过来了。一见到朱一铭和胡一旻的身影,两人都大步也迎了过来。胡一旻见状,心里暗想,貌似他这个秘书才刚跟着他几天功夫,想不到居然亲自过来探病,这位年青的副市长,还真是值得一交。
曾善学此时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刚才接到朱一铭的电话以后,他立即赶到了医院。当见到于勇拎着果篮进来的时候,他不禁有几分失落,还以为老板因为有事来不了,所以让于勇过来一下,表示一个心意。后来听于勇说,老板一会就来,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一直待在走廊上等。现在见到老板果然过来了,心里的激动之情可以想见。
今天外出有事,少四百多字,明天补上,不好意思。[(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