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岛道堂。

毛小方看着跪在面前的杨飞云，心情十分复杂，他从小拜入天道派修炼，平常也不怎么踏出甘田镇，认识的人不多，知心朋友一个都没有。

直到遇到杨飞云。

杨飞云明知自己会有血光之灾，奋不顾身救他，为杀日本僵尸酒井，杨飞云宁愿自损两年寿命，让毛小方给他施展通灵术提升功力，拯救苍生。

他聪明，好学，天赋高，有侠义心肠，为人宽容大度，跟毛小方也有共同话题，是毛小方真正认可的好朋友。

结果，这一切都是杨飞云装出来骗他的。

收了三个徒弟，两个没走上正道，被逐出师门，毛小方受到的打击很大，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老了，看人识人的能力下降了，接二连三碰到面善心恶的歹人。

“杨飞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毛小方还是想问清楚，问明白。

杨飞云站不起来，冷笑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老天为什么。”

“我杨飞云哪点比你毛小方差，天赋才情不在你之下，凭什么你是茅山派掌门，有一身高深道法，名扬灵界，而我明明一身本领，命运让我一生平庸，苟且偷生，不能出头，寄人篱下当人走狗，受尽羞辱，我不服，我要逆天改命，我要当人上人。”

“不是命运弄人，是你的野心作祟，是你心术不正，穷，又如何，你有一身好本领，完全可以用在造福世人上，可你走入歧途，妄想逆天改命，命没改，自己把命搭进去，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毛小方叹道。

杨飞云不屑道：“毛小方，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钱没钱，住的地方有多寒酸你是知道的，我连朋友不敢交，怕他们嫌我穷，每次余大海对我呼来喝去，我心里有多难过，有多愤怒，你知道吗？”

“杨飞云，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出了问题，不妨告诉你吧，修道有三缺，我命中缺贫，留不住隔夜财。”

“钱财，身外之物，够用就好。住的地方，立足之地便可，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四处漂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甘之如饴。朋友，我拿你当朋友，你呢，当我是朋友吗？”毛小方问道。

“哼，成王败寇，你赢了，说什么都有理。”杨飞云冷哼道。

毛小方摇摇头，“命运缥缈无形难以琢磨，我觉得人心才是最难琢磨的。”

“人的欲念无穷无尽，野心膨胀无边，没有人可以实现所有的愿望，守住了心，就守住了人生。”

“杨飞云，我知道你心魔已生，不会回头，如果还有丝丝良知，告诉我，你妻子婉贞，小尊，陈桂香，李希和是不是你杀的。”毛小方紧紧盯着杨飞云。

杨飞云目光在毛小方脸上一顿，笑道：“毛小方，你想我帮你洗清冤屈，妄想，我告诉你，是你杀了小尊……”

“杨飞云，死到临头还狡辩，玄魁有读心能力，他抓住你脑袋的时候，就读了你的记忆。”沙尘说道。

“那又如何，玄魁不会说话。”杨飞云笑道。

钟邦问：“陈桂香呢？”

杨飞云一愣，脸色微变，钟邦说道：“我找到了陈桂香的鬼魂，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是你杀了她。”

“我不会承认的。”

“你承不承认不要紧，我把你带过来，主要的目的是让大家看看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看完了，我会将你交给玄魁，看他会不会跟你讲道理。”沙尘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