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盘子往他手里一递，“不是盘子是啥？刚才谁把这玩意扔到我脑袋后面的？”

老头吓了一跳，双手去接那盘子。

可是手刚一碰到盘子，盘子边上就呼啦一下冒出一股火来，一下子就把老头的双手给点燃了。

老头吓得尖叫一声，举着熊熊燃烧的双手，就好像举着两支火炬一般，乱蹦乱跳着往书屋后面跑。

我一看，这不行啊，火烧得这么厉害，等他跑到后面找到水，估计两只手得烧成灰啦，赶紧一把拉住他，鼓起腮帮子对着他的两只手噗的一吹。

火焰立马被吹灭了。

计划通！

咱可是三味真火一口吹灭的男人，这么个烧手的小火，随随便便也就吹灭啦！

虽然还冒着青烟，但可以看到两只手还算完好无损。

不过，明明是个凉冰冰的圆盘子，怎么落到老头手上就冒火开烧呢？

“这，这东西，难道是……”老头一脸震惊，顾不得看自己那两只冒烟的手，而是小心翼翼地盯着圆盘看了又看，最后才迟疑地道，“你刚才说什么炼气不是炼火，不可能把我的书屋炼着了，是吧！”

靠，这老头不是想借我这句话碰瓷儿吧。

“没有，我没有说过！”我断然把刚说出去的话又吞了回去，“没证据别乱说话啊，什么火不火的，这么个凉冰冰的玩意，就算冒冰也不能冒火不是？这属性不匹配啊！”

“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老头大概是看出我的想法了，连连摇头，“我就是想确认一件事情。你可能没弄清楚，这圆盘是从你脑袋里冒出来的！”

“啥？这玩意是从我脑袋里冒出来的？”我怀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盘子，又看了看老头，“少扯，我虽然只是个高中生，可也知道这盘子比脑袋大，脑袋进水比较常见，你要说脑袋里进了个盘子，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呢好吧！就算它想冒出来，也得有个够大的洞才行吧。你当高尔夫球呢，随随便便弄两个塞进去掏出来都没问题。这是盘子，比脑袋大，麻烦你有点智商成不？”

“不，这不是盘子。”老头说，“刚开始的时候，你眉心冒出一缕白光，接着整个脑袋都开始往外散发光芒，最后那些从脑袋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在你的脑后汇集，才汇成了这个。你刚才是在做炼气第一步养神吧。神凝祖窍，有白光出，凝之为盘，盘化为月，照心见神，养神大成！”

我一听，明白啦，“哦，原来养神养成了，都会在脑袋后面生成个盘子啊，怪不得电影电视里神仙个个脑袋后面都挂着个圆盘子，根子在这里啊！原本我还寻思凝神为盘这个说法有点太离谱，没想到我理解得还真没错，这养神大成，就得在脑袋后面挂个盘子啊！”

“不，不是这样！”老头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这只是境界的一种形容，一种精神状态，不是说真会有个月亮出现，而是凝神在祖窍内幻化出一轮明月，使月光照亮炼气引领的通路，以达到炼气归集事半功倍的目的。所谓的盘子，所谓的明月，都是比喻，都是形容，不是真有的！”

我不由一呆，有点心虚，“可你们在书里也没有写这些啊，我哪知道这盘子还是不能炼出脑袋的？哎，你这本书该不会是假冒伪劣残次品吧！”

“我所有的书，都是货真价实的，内容绝对不会有假，也不会有残缺！”一提到他的书，老头立刻就严肃认真起来，“我于德水卖了半辈子书，从来都是童叟无期，但凡卖出去的，就必然是货真价实！不过正常人就算炼神有成，也不可能在脑袋上汇出个月亮来，那只是磨炼神识，属于精神状态的一种，在现实世界是虚幻的，不应该存在的。”

“那我这是咋回事儿？”我冲他挥了挥手里的银盘子，不，现在应该叫银月亮啦。

“你这种情况，我只是听说过，但没见过。”老头顿了顿，短暂地酝酿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我听说天神的神识过于庞大，当以人类形态降临人间的时候，人类的大脑无法完全容纳本体的神识，所以就会将一部分神识化为光月悬于脑后，算是给自己开了个外挂，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也可以使用威力巨大的攻击法术，种种法门妙处，无法形容。小兄弟，你该不会是天神下凡吧，之前没有觉醒，现在一养神就觉醒啦！”

呦，我这就从天鬼变天神啦？

嗯，天神，这名号，听着就是比天鬼靠谱儿，有逼格，高端大气上档次。

“不对，不对！”没等我想明白呢，老头却又连连摇头，把自己的猜测给否了，“就算天神，也没听说过能随便把自己的神识光月从脑袋上拿下来玩的，这是神识，虽然显现形态，但却不是真实存在的，怎么可能用手拿得着？”

说得也是，神仙们法宝万万千，今儿个扔个铃，后个扔个砖，反正扔得东西千千万万，可却从来没见哪个神仙把自己脑袋后面的光圈摘下来砸人的。

老头明显有些混乱了。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不就在脑袋上整了个光盘吗？喜欢的话，自己也整一个不就得了？炼气真解就在他手里，他却不炼拿着卖钱，你说这是不是傻？他再缺钱难道还能比我缺得更多？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大爷，别猜啦，我是根红苗正的纯人类，跟天字号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东西吧，是我领会错书里意思了，我把它收回去，你就当这玩意从来没有出现过，怎么样？要是行的话，每本书我都给你加一块钱！”

老头本来正混乱呢，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上，“封口费一块钱也太便宜了，至少得……两块！”

“一块五，行就不行，不行拉倒。”我果断地说，“其实吧，你就算说出去，我也不会在意的，反正书是从你这里买出去的，炼成什么样子，都是你的责任，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说着话，赶紧把那圆盘子往后脑勺上一放，心里默念快点进去，快点进去！

不管怎么样，先销毁证据再说。

还别说，我心里这么一念叨，就觉得后脑勺刷地一凉，那感觉就好像三伏天吃了个冰淇淋般通透爽快。

这是圆盘子回大脑了？

我正想找镜子照一下看看呢，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低头往身上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