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晃了晃银盘子，银丸子在里面滴溜溜乱转，“你在人间白呆这么久了。炼气真解知道吧，练完了，就能出啦。你该不会连炼气真解都没练过吧。”

“那种低级原始的法门没事儿谁会去练啊。”温柔怀疑地说，“你这真用的是炼气真解？不对啊，炼气真解我虽然没看过，但那是道家内丹法门，炼出来的应该是金丹吧，而且没听说过炼出来的金丹能随随便便掏出来给别人用的，而且你这盘子又是什么东西，炼气的法门里有炼这种东西的？”

“怎么没有！”

幸好我随身带着炼气真解呢，拿出来给温柔看，“你看这里写的很清楚嘛，养神观窍，但使神凝如月，常照诸经体脉。”

“你这是养神养出来的？”温柔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你保凝神情长期高度专注，就好像天上月亮照亮黑暗一样，能够稳定引导元气在奇经八脉游走，不是真让你养出一个月亮来。是谁教你的这么理解的？”

“啊，理解错了？”我干笑道，“我就是自己看书这么理解的，咳，我古文水平一直不行嘛，文言文翻译一直是弱项，不过那书写得挺白的，我觉得自己理解得还行啊，谁知道那是个比喻，你说这写书的也是的，比喻你倒是个加像声词啊，不加像字，谁知道他这是比喻……”

“行了，你别说了。”温柔拿过盘子和丸子看了看，伸手塞回到周妙洁的身体里，看着周妙洁变回人类形态，然后再取出来，再塞去，一边抽抽插插，一边啧啧感叹，“这也行？真是长见识了。不是金丹，也不是凝神丹，居然能起到凝神化形的作用，想不到，真想不到！”

周妙洁终于恼了，“你这抽抽插插的干什么？怪不得他来找你呢，我原以为扮女鬼这种爱好就够变态的了，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比他更变态的！”

我不由一呆，“你怎么知道我扮女鬼？”

“挺大个男人居然爱扮女鬼，还好意思问我？”周妙洁鄙视地看着我，“你说话的方式习惯跟那个女鬼一模一样，尤其是一些用词的细节，不是同一个人才怪了。说老实话，我家里那条件，真有本事的法师也见过挺多，但都惜字如金，能一个字说的，绝不会用两个字，像你这么话唠的，我还是关一回见。”

“你那是见识少，你才见过几个法师啊，我跟你说，比我话唠的多得是，活活用话把恶鬼给磨叽死的，你见过没有？”我说，“你跟我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不提我现在是你老板，至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我死都死了，你这只是把我伪装成活人，这算什么救命恩人？”周妙洁撇嘴道，“再说了，你签我，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为了看中周家的人脉，我能做到这两点，把你安排的事情办得明明白白漂漂亮亮的，不比说什么好听的都强？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跟我爸一样，都属于那种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只看实效的现实派，我有拍你马屁讨好你的工夫，省点力气办正事儿不是更好？”

好吧，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转过来对温柔说：“你在人间混了这么久，又转生了那么多把，帮我检查一下她现在状态正常不？咳，就是精神状态，今天这转折太大，我怕她受不了冲击。”

“做检查不找医生找我干什么？”温柔嘟囔了一句，转过头来问周妙洁，“你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家在哪里，对于死了之后重新做人有什么感想？”

周妙洁撇了撇嘴，“我叫周妙洁，今年二十岁，家在海城花明区长街巷三十八号，对于死了之后被装成人这种事情，觉得很不放心。你看把我伪装成人的这个家伙，一身的没正形，一脸的望之不似人君，他花这么大代价，要不是为了图谋我们家的财产，那十有八九是要利用我们家的人脉，指不定会带来什么麻烦呢。要是会危及我爸和我弟，那我宁可真正死掉，也不会帮他。”

看不出这小妞警惕性还挺高的，怪不得一直对我冷言冷语的呢。

我说：“你想多了，就你们家那点破财产和破人脉，还值得我去救你？要不是为了你爸悬赏的那枚阴金，你死不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看到她没有，温柔，奇点公司经理，比你们家高到不知哪里去啊，她也是我的签约小弟，找她办什么不比找你强？就之前，刚给我办妥一件事情，一万部手机，一万台电脑，价值两千万，她两万卖给我的，还包邮。这事儿是你能办得到，还是你爸能办得到？不要以为家里有两个小钱儿就自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要打你们家钱的主意。这做人呢，目光要放长远，光看脚下这一亩三分地能有什么出息？要抬头，往远看，往高看，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啊。小姨，你倒是快点检查啊，我还有事儿呢。”

温柔说：“我检查完了，她精神状态正常，就是觉得你不怀好意，所以对你有点抵触，不过既然已经签了契约，她就算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等过阵子适应就好了。”

“这就检查完了，也太草率了吧。”

我也不多跟她说，拉起周妙洁就走。

温柔却突然说：“既然她已经是你的手下，那大家就都是自己人啦，不如安排她做些事情，给我们之间的交易打点掩护，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