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孤零零的也没个人搭照啊!”
我苦笑一声:“对了,前些日子伺候我那个婢子呢?你倒是把她叫来啊!”
“这……”
丹巴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晚上人多,又有点乱,我没见到她!”
说此一顿,他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哎呀,你就在这儿躺一会儿吧,今天晚上是你和梅朵大喜的日子,谁都不能来打扰你们的,你安安心心候着,估计梅朵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说完,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这才带着两个大汉转身而去。
云溪,到底在干嘛?
我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
不过看丹巴的神情,云溪目前应该是安全的,如果她露出什么马脚,我提及她的时候丹巴不可能是那副神情,这让我稍稍心安一些。
丹巴一走,毡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我尝试着发了发力气,竟不能把身上的绷带震断,勒的太紧了,根本无法发力。
四下环视一圈,我的目光投在了不远处的火盆上,当即就地一滚,一口气滚到了火盆前,撅着屁股贴在火盆上炙烤身上的绷带。
火盆的热度很惊人,隔着好几层绷带皮肤上都能明显感觉到可怕的热量,烘的皮肉生疼,我咬牙死忍着,不知不觉间额头已经汗流如注。
嘎嘣!
嘎嘣!
接连几声脆响后,有几条绷带断了。
我试着动了动,两条手臂至少有了点活动空间,而后我猛然发力,伴随着一连串“嗤啦嗤啦”的布帛破裂声,我身上的绷带尽数化作碎片。
我终于挣脱了束缚,又从一旁放着手把肉的铜盆里拿了一把吃肉用的小刀,刀藏在枕头下,这才把屋子里略微收拾了,躺在担架上,又用厚被子盖上了自己,只余下一颗脑袋在外面。
外面很热闹,笑声和吵闹声不绝于耳。
这对于它们来说是一场难得的盛宴,没人会在乎前不久被宰杀的那四五十个人。
宴会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月上中天时,毡房的门帘才“哗啦”一下被人挑开了。
梅朵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身上的血腥味浓郁的化不开,鲜血于她而言,似醇香美酒。
她醉了。
吃了那么多血腥的心脏似乎还没有填饱肚子,进门后便往桌子旁走去,嘀咕了一句刀子怎么没了,也不多想,干脆用手抓起肥腻的冷羊肉就往嘴里塞,大快朵颐。
她很能吃,我知道,这是她体内正在形成血缘珠,很容易感到饥饿,足足有十几斤的羊肉被她一扫而光后,她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怕了拍肚子,脸上血色渐渐消退,一步三晃的来到褥子前坐下。
一股浓烈的羊膻味和血腥味混淆着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梅朵的脸上有白色的油腻,偏偏要托腮看着我,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
我发誓,那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小哥哥,我们终于结婚了。”
梅朵咧嘴笑了起来,牙缝里是生食心脏留下的血丝,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眼睛里充满温柔,定定看了我片刻才说道:“知道吗?那天在青海湖畔看到你的时候,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见过很多男人,但他们谁都没有你勇猛,我喜欢你受伤后像恶狼一样的模样,所以我选择了你,和你这样的人结合,我们生的孩子一定是最强大的!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到底有多么想你,可是他们不让我来看你,说那是不吉利的,我每天掰着指头等啊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一番深情告白后,她徐徐探出了脑袋,一点点的靠近我,高高撅起的嘴巴上沾满油腻,在昏黄的火光下亮晶晶的,活生生就是个肥腻腻的猪屁股。
她的脸,这一刻发生了一些变化。
脸部轮廓出现了阴影,一张脸越来越不真实,直到似烟幕一样消弭于无形。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作呕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