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反驳!我早就看出来了!’
‘前一个任务里,夏洛特.克力架的暴戾,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狠辣,那两个男人行事多少带着都几分恐怖公的风格。’
‘尤其是那个克力架,他连性格都隐约有些像尚未堕天之前的阿斯达罗特,对吧?他的大哥却像落入地狱之后的恐怖公。’
‘所以你发疯之后就一直折磨他们,你那种在神性界被养成的‘喜欢就想弄死对方’的坏毛病,延续到现在都没能纠正过来!’
‘而这个任务里你最喜欢的是波鲁萨利诺准将,因为————’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眼疾手快把傻系统往怀里塞得更深,试图打断它滔滔不绝的唠叨,‘说得我是抖M一样啊!’
结果它挣扎着往上窜,差点喷我一脸口水,‘我是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拼图式的只喜欢性格里的某个特点,然后喜欢了就想让对方死!这样很变态好吗!’
于是,我被说得老脸发烫(虽然意识体没有脸可红,是那种感觉嗯…),‘只是有一点移情啦!移情!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
出于真.恼羞成怒,我飞快的重新把光团子逮回来按紧,试图把它整个塞进自己的胸…沟里,最好能闷死。
现在要紧的是批判我吗?拼图个鬼啊!
这傻系统简直有毒!
…………
然后?
没有然后。
因为现实那里徒然出现的异样动静,让我和自家一颗光团结束不知道第几次的内讧。
‘耶~同伙出现了啊~这样也好,不用我多跑一趟。’
正在愉快动用私刑的痞子男毫无预兆间开口,说了句让我和傻系统同时悚然一惊的话————而等到我们一人一统停下互怼,双双把注意力投向直播画面那里,随即就看见:
病房里多出一个生物,嗯~一团。
是痞子男化身光束穿墙而过到外边,从半空中揪进来的,他速度太快,空气里都带出残影的情况下也看不清那生物原本是藏在哪,不过…
啊~窗户这次真.被撞开,半堵墙都塌了,视野猛一下变大,所以能看见室外半空中有无数带着血的羽毛随风飘落。
那片刻之前的凄厉悲鸣,似乎是飞鸟一类生物发出的吧?
视线在窗外半空一晃而过,之后收回,焦点重新落在那位‘同伙’身上————被抓到之后随手扔到血泊里,那团生物缩成团————看上去居然也是…一只鸟类?
哦~拟人化的鸟,外貌带着明显的鸟类特征,有着羽翼和钩型喙,一双眼睛是明黄/色,喙和双爪也是明黄,整个外型象是一只鹰,身上却穿着衣服,西装革履戴着礼帽,此时形容狼狈,看起来象当街摔倒的绅士正在试图不失形象的站起身。
嗯~如果支撑身体的那一双鸟型爪没有微微发抖的话,倒是蛮有风度。
‘你们,我只是路过…’开口时声音也诡异,象是嗓子里含着玻璃珠子那样,咬字不太准确,言语间目光滑过咫尺间生死不明的护士莉莉,它身形僵硬一瞬,随即转向痞子男的视线,眼神就格外惊惧,‘我是前来参加葬礼的记者,哦~迷路了!’
‘耶~迷路?’痞子男似笑非笑的朝前走一步,‘记者?’开口时垂落身侧的手腕抬高几许,露出指尖拈着的东西,哧哼一记,接着说道,‘利用飞鸟藏在远处半空拍照,你告诉我是迷路?’
‘啊!’对方发出急促的惊呼,来不及阻止被痞子男生生碾碎在指尖的相机,它顿时露出心疼的表情,很神奇,一只鸟类居然能露出心疼的表情————不过又很快吓得羽毛有些乍起,大概是受到惊吓,‘那个,只是路过时无意间…’
它的辩解不出意外被打断,痞子男完全不相信它的样子,打断之后又自顾自说道,‘你在找什么?我记得你——’说话的同时慢慢的上下打量几眼,语气变得若有所思,‘我记得你的样子是…摩尔冈斯?’
‘世界经济报的社长?’痞子男大概是认出对方的身份,说是疑问句不如是一个确认句式。
‘啊鄙人——’
‘哪怕是社长先生,窥视海军机密也会被当场格杀哦~’
又一次毫不犹豫打断那位‘社长先生’的惊喜,前一刻碾碎相机的指尖幽幽亮起浅黄光芒,之后,那男人好整以暇的微笑,‘甚至都不需要向世界政府解释什么,在我的辖区内,我有处决可疑分子的权力。’
‘不!请听我解释!’社长先生整只鸟的羽毛彻底炸开,‘我是来找人!对!来找你们海军向我求助的人!’
…………
死亡威胁之下,社长先生特别坦白,非常爽快的把知道的一切卖了个干净:
‘十几天前我收到一封来自马林弗德的信件,信封上带着弗雷德里克家族火漆印,不止是我,听闻所有新闻报社都收到同样信件。’
‘太不可思议了!以弗雷德里克家族名义寄出的信件,不仅预告了加文的死亡,同时揭露那个即将升任海军大将的男人犯下重罪!’
它边说边从怀里取出那个信封,试图取信于痞子男,‘这封信您可以亲自过目,我没有说谎!原本信中所写的内容太荒谬,根本没有人相信,可是…’
‘收到信的第二天,即将继任海军大将的弗雷德里克.加文的死讯就传出。’
‘另外——’它似乎犹豫一下,又重新从另一个口袋里取出第二个信封,沉默一瞬之后再次开口,‘这是几天前来自海军某个支部的信件,寄件人名为海军中士迪安。’
‘这两封信让我觉得必须亲自来一趟。’
‘虽然荒谬,可…’
说到这里它没有继续反而是拆开第二封信件,展开,缓声读出来:
‘我以我的性命与信仰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信中的内容是以沉重肃穆语言作为开始,其中记载的却是…海军对弗雷德里克.加文历年来性/虐/杀害/女童的调查经过。
迪安,那个猴子一样的年轻人,将他所知全部写在信中,并且寄给当今世界所有报刊媒体,是此时读信的世界经济报报社社长说的,它说,此时身在马林弗德的记者多少知道自家报社收到此类揭发信件,不过前来的负责人却只有它一个。
因为,哪怕相信,那些报纸也是受制于世界政府,舆论媒体被扼住咽喉,真正会将真相公诸于众的报纸或许不存在。
信件的最后,迪安这样写道:
我知道,我的妹妹实际上早已经死去,我知道,可是那些人居然利用我妹妹,试图让我杀死另外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会揭露他们,哪怕因此死去。
我或许很快会死去,可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事实不该被掩埋,那些到如今都还等待失踪孩子回家的父亲母亲,不该抱着遗憾死去。
…………
世界经济报的社长,那位人型鸟类用它诡异的声音读完信件,之后,说道,‘昨天写信的那个海军匆匆忙忙见了我一面,今早我却听说他死了。’
‘所以——’
‘你要一个大新闻?’痞子男冷声接过它的话,之前听着信件内容时低垂的眼帘抬高,‘提前预告弗雷德里克.加文死亡的那封信件呢?写的什么?’
‘咦?啊!’于是对方手忙脚乱拆开另一封信件,‘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接下来信中所写…’
‘好了,不必继续朗读,说实话你的声音不怎么样。’只听了一点开始,痞子男就想到什么似的立刻否决自己片刻之前的决定,接着转过身,施施然…
嗯~他施施然走回我和尤妮丝坐着的那张椅子前,蹲下/身,视线平视着闭着眼睛的我,‘耶~娃娃,是你做的吧?’
‘提前预告加文的死讯,也只有杀了他的你才做得到。’
‘尸检结果表明,加文的死之前体内积存了大量能够导致精神紊乱的毒/素,我们核实加文的诊断病历,也就是说他在生前最后几天处于混乱状态,同在一个居所之内你要趁机取走他的私人印鉴轻而易举。’
‘所以你事先写好信件,利用加文重病修养的机会,以弗雷德里克家族印章为凭寄出它们,那样一来所有收件的报纸就会重视。’
‘哪怕不相信,第二天加文死讯传出,对前来参加葬礼的新闻记者而言,被确认真实的告死信当中其它内容的真伪当然也不言而喻。’
‘干得相当漂亮呢~’
‘说吧~娃娃,你还有什么后续?’
‘别装睡,我的娃娃,除了欺骗你居然还利用我吗?’
透过第三方镜头摄入,此时此刻,咫尺间的那男人微笑着用手指戳我的眉心,衬着他那似真似假的抱怨,象是闹脾气————他原本就经常手贱,可换到现在…
我抱着自家傻系统瑟瑟发抖,‘他他他是打算杀了我对吧?蛋蛋!’
虽然很想反驳他说的‘利用’,我哪里有利用他?!天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就敢往脸上贴金的!
我很生气,不过没胆子怼回去。
原本不知道就不觉得,到现在知道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尤其亲眼目睹过他指尖光束化直接炸断护士莉莉两支手臂,之后…
特么!这男人之前每次戳我眉心,都是在打算直接动用能力击穿我的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