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
刚刚清晨,街道上人烟稀少,百姓们尚未走出房屋,巡逻的更卒也是打着哈欠,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慢悠悠的走着,隐约传来的犬吠声,街边的房屋内传出各种噪杂的声音,更卒也不怎么理会,一路走着,心里还是想着县衙那边的命令,只要是遇到了行为古怪,佩戴刀剑的纨绔子弟,就立刻进行抓捕!
当他走到了城东小巷的时候,行人更少了,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还没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自然就显得要清静,见不到半点人影。
孙匡手持一卷书,从孙府走了出来,周围还没有什么行人,他不由得哀叹了一声,作为孙坚的四子,也是最年幼的嫡子,他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父亲的疼爱,就连庶出的第五子孙朗,都要比他受阿父的宠爱,孙朗如今还在府内睡着呢,阿父也不会闭着他每日都去进学。
孙匡觉得自己很是可怜,阿父对自己那般的苛刻,从不曾以笑颜面对,从来都是问自己的学业,只要学业不好,就是一顿打,孙朗就从不会挨打,阿父也不逼他去入学,学业情况更是不追究,为何他就这么得不到阿父的疼爱呢??明明自己才是嫡子啊,唉,大兄在西北征战,二兄在庙堂议事,三兄在河北为吏,也就他最为可怜,还在太学内进学。
孙匡摇着头,心里满是对阿父的抱怨,为何就要让我去进学,为何呢,为何呢,孙匡心里不断的抱怨着,刚刚走过街头的转弯处,猛地,眼前一黑!!
“揍他!”
“是他没错!!”
随着两声大叫,两个少年直接将手中的长袍盖在了孙匡的头上,孙匡疯狂的撕扯着,还没有来得及反抗,背后的少年直接一拳头打在了他的后背上,孙匡痛呼一声,两个少年便对他拳打脚踢,直接将孙匡按在了地面上,而还有第三位少年,则是打着哈欠,站在远处,只是看着他们斗殴,耷拉着头。
“让你阿父多管闲事!!”
“看他还敢不敢了!!”
两个少年谩骂着,拳打脚踢却是一点都没有落下。
方才那位巡逻的更卒,正好来到了这个城东的小拐巷,他自然是看到了远处的情况,三位少年,腰佩刀剑,纨绔子弟,殴打他人,嗯???这不就是全城悬赏的雒阳三害麽??更卒见到如此情况,猛地高呼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便冲了上去,对面虽是三人,可都是些少年,还不足以让他畏惧。
当看到了远处冲来的更卒,显得最为慵懒的少年,却是第一个跑了出去,看他那般慵懒的模样,这跑起来,犹如旋风一般,刮起了一阵风,便消失在了巷口,其余两位少年愣了一下,顿时也跟着他跑了出去。
“阿瞻!!你这不当人的!跑也不提醒吾等一声!!”
听到身后的叫声,带头的少年也不曾理会,一个劲的朝着前方跑,在他身后的,是两位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人长得有些肥胖,却是把最为英俊的那个少年甩在了身后,最后这位,腰间佩戴着一把极长的大剑,故而跑的不是很迅速,直接落在了他们的身后,大声叫着,让前方两位伙伴等一等他,可两人却都没有理会。
更卒将摔倒的那人扶了起来。
孙匡晕头撞向,被扯开了头上的长袍,他顿时大叫道:“我是太尉之子!!!抓住他们!!”
更卒一听,顿时便是颤抖起来,妈耶,太尉啊,顿时,他朝着那些少年们便冲了上去,一路上的更卒们都被惊动了,前来相助的人越来越多,当袁耀转过头来的时候,惊恐的发现,身后已经是跟着七八位更卒,另外,还有一些士卒也被惊动了,远远的,他似乎看到有人正骑着马快速奔袭而来。
完了,这下可跑不掉了!
袁耀正想着呢,却忽然被撞,猛地摔了下去。
他愤怒的跳起身来,诸葛瞻与另一位少年却是低着头,站在一旁,两个士卒按着他们的肩膀,而在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众人马,一个黑矮长者笑吟吟的看着他,在他的周围则是站着不少的士卒,袁耀大怒,叫道:“你这厮也敢拦我?”,猛地拔出长剑来,叫道:“来啊,我要与你斗剑!!”
黑矮长者原本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不知为何,当袁耀拔出那柄长剑的时候,他却是愣住了,他缓缓皱起了眉头,仔细的盯着那把长剑,又打量着袁耀的那张脸。
忽然间,袁耀看到老者脸上那和煦的微笑,他就犹如一位长者,迅速拉开了车帘,说道:“快,快,你们三个都躲进去,别怕,他们不敢在我这里抓人的!”
听到他的言语,袁耀呆愣了片刻,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两位伙伴,连忙钻进了马车内。
等到他们钻进去,老者这才咳了咳,又回到了方才那种威武的模样来,皱着眉头,看着远处那些更卒,更卒与骑士们已经赶到了他们的身边,自然也是看到了方才的情况,更卒打量着面前的老者,连忙拜见,这才说道:“老丈,方才那三人,乃是县衙要犯,还望能够交予吾等。”
“呵呵,县衙??县衙也敢在老夫这里拿人??”
“那太尉府不知可否?”一旁的骑士有些不悦的说道,他愤怒的看着马车,说道:“那些人打伤了我太尉府的四公子,我奉太尉之令,前来捉拿,若是识相!就把人给我交出来!!”
老者大笑,看着面前这几个人,冷冷说道:“把这些狂徒给我抓起来,以冒犯三公之罪,丢给满宠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