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压被挪移走,转换到了吕洞玄的身上。
这倒是有些出乎陆番的意料之外,这挂着大金链子暴发富模样的吕洞玄,手段倒还真的是有一些。
他显然是有研究过修行人的灵压,因而,找到了这种不算是破绽的破绽。
将灵压挪移走,三处的灵压就尽皆压迫到了吕洞玄的身上。
他承受的压力,就会比谢运灵、华东流、公输羽三人多的多。
噗嗤!
吕洞玄身躯一颤。
口中喷出了大团的血,染红了白色胡须和衣襟。
周围漂浮的七个高速旋转的金筒,隐隐被压迫了起来,吕洞玄的双掌近乎要拍合。
一旦拍合,就等于扛不住灵压,到时候,谢运灵等人就得面对陆番强大到极致的灵压。
一身战力,便十不存一。
因而,吕洞玄要抗住。
这也是为什么他说,谢运灵等人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公子的灵压……真的好强啊!”
吕洞玄浑身骨骼震颤,白胡子都在抖动,牙缝之间满是殷红的血。
他很痛苦,可是他没有放弃。
有些事,做了或许会遗憾,但不去做,一定会成为遗憾。
叮铃铃……
七个金筒撑住,替谢运灵三人撑出了一次攻击的时间。
公输羽的“暴雨梨花”,乃是机关家最强暗器。
在暗器谱上排名第一,从小到他,他一直在打造这件暗器,哪怕成为了机关家的诸子,他仍旧没有放弃研究。
“暴雨梨花”中蕴藏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银针。
每一根银针都需要极大的耐心,精心将其安置入暴雨梨花的内部。
有的时候,安插一根银针,就需要花费数个时辰。
公输羽打造这件暗器,从少年到中年,从中年到老年,终于在墨家机关城被攻破的那一日打造完毕。
他没有选择对霸王施展“暴雨梨花”。
因为,他觉得霸王配不上这件他花费了一生打造的暗器。
而今日,在北洛湖上,公输羽终于是催动了。
一生心血的凝聚,就为了这一日梨花绽放的绚丽。
对天下第一修行人陆平安施展“暴雨梨花”,公输羽无悔,他觉得陆少主值得他催动这件暗器。
轰!
铿锵之声响彻不断。
金属花骨朵盛放,漫天的暴雨似乎都停滞住了似的。
绚丽的银芒在空中迸发。
所有人都惊呆了。
倪玉、吕木对等人看的眼花缭乱。
机关家诸子一生的精华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公输羽施展“暴雨梨花”后,便跌落在了地上。
他的精气神宛若全部被抽空,金属双臂在暴雨中都冒腾着热气和青烟……
他怔怔的注视着空中盛放的银芒。
咻咻咻!
根根纤细如牛毛的银芒遁入了暴雨中。
阴云暴雨,让“暴雨梨花”这件暗器更是展现出了它所该有的锋芒。
一滴雨,便融一根银针。
暗器的光华收敛,展现了极致的美丽之后,便是极致的危险。
凝昭给陆番撑着伞。
她微微蹙眉,抬起了手,气丹中灵气流转。
“不用,我来。”
陆番道。
凝昭顿时止住了动作,微微颔首,“喏。”
她知道,陆番这是要给这四位诸子,应有的尊重。
无数的雨水,蕴含着恐怖的危险倾泻而下。
公输羽眼眸死死的盯着白玉京楼阁二层。
火星四溅。
清脆声音响彻不绝。
却见。
陆番缓缓的抬起手,他身边的所有雨珠全部都悬浮凝滞一动不动。
每一滴凝滞的雨珠中,银针倒映着光辉,璀璨的像是漫天星河。
“这暗器,不错。”
陆番赞叹道。
下一刻,陆番抬起的手,攥紧。
所有的雨珠纷纷爆碎。
无数的银针被剥离而出,陆番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往前一扫。
呼啸声顿起。
无数的细密银针,皆是倒射而出。
噗嗤,噗嗤!
公输羽的眼眸紧缩,浑身颤栗……
却见,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银针,纷纷扎在了他身躯周围的地面,银芒散发着森冷。
弹飞公输羽的暗器的瞬间。
道宗谢运灵却控制着水蛇扑来。
水蛇嘶吼,滚滚的水流散发着强大的冲击之力。
水蛇的身躯带着螺旋劲头,猛地撞击而来。
陆番倚靠着轮椅。
谢运灵这一招,有一点点道法的痕迹在里面。
不过,也就比起李三岁稍微好一些罢了。
陆番手掌在轮椅护手上一拨。
一把银刃剥离而出,像是黑夜中的流星,裹挟着银芒,高速旋转,在陆番的身前,宛若大风车。
水蛇撞击在其上,却被银刃纷纷削的水花炸裂。
一头水蛇,很快便被削光。
谢运灵目光一凝,他精气神瞬间耗尽,再度有两头水蛇从阵法中钻出。
而阵法也失去了力量,崩散在天穹。
谢运灵跌落在地,身躯踉跄,口中喷出血。
但是他没有在乎,扬起脑袋,死死的盯着空中的那两头水蛇。
只不过,他的希望很快便破灭了。
因为,陆番的轮椅上,又剥离出两道银刃……
依葫芦画瓢,将水蛇给全部削碎。
水蛇消失,漫天雨水仍旧洒落。
而在水蛇攻伐的时候,剑圣华东流那宛若奔腾向东流的河流水的剑法,便已经袭来。
十柄剑,每一柄都散发着锋芒,迸发着一往无前的攻伐。
剑客,攻伐极强。
华东流年轻时,剑下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他的剑,无物不破,无人能挡。
中年时,曾以一剑化五斩出赫赫威名,被人称之为终南剑圣。
而老年时成为剑派诸子,隐匿剑派后山数十年,无人见过剑圣出剑。
却在今日,再度见到了这位剑圣的剑。
剑一如既往的强势,一如当年,华东流一剑化五的绝世风姿。
而归隐数十年,华东流的剑法不仅没有退步,反而越发的强大,做到了一剑化十。
十剑齐出,当真如奔腾河水向东流。
一往无前,势如破竹。
凝昭撑伞,有些惊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三位百家诸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