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攸近期的行程,就是周约的房间——周织的房间——自己的房间,三点一线,而且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在周织的房间里呆的时间,要比在周约房间里呆的时间要多那么一丢丢。
周织看着拿着一个没绣好的花绷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乌攸,面上带笑的时候,心里头不是没有郁闷的。
据周约说,这个天天看上去老实得不得了的姑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动了爷的心,让爷从外头寻摸了一群小妖精回来,而她似乎还和那妖孽之首绿帘有点儿关系,怕是来者不善,只是周约最近刚被训斥过,不好活动,周织的身子又日渐沉重,没时间料理这个乌表妹,所以暂时留给她一点儿喘息的时间。
一想到爷近来一来自己这里,就是掩盖不住的满面春风,多坐一会儿后又心不在焉的样子,周织哪里想不到,他估计是被新来的那只妖孽之首给吊住魂了。
享受过全心全意的夫人级待遇的周织一下子有点受不住这样的差别待遇,但毕竟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只是渐渐地,她发觉苗头有点儿不对劲了。
乌攸因为常来这儿陪着周织,碰上爷的几率特别高,尽管每次爷一来她就走,可是爷那眼就是盯着她不放,看得周织心里头一阵一阵猫爪子挠的似的,怀孕的人脾气本来就不老好,要不是她还记得肚子里的娃不是爷的,自己闹起脾气来没有底气,早就发脾气问爷是来看她的还是来看表妹的了。
对此,乌攸表示,我又一次躺枪了。
林回今,你计划你的就计划着你的,非得把我拉进去是几个意思?你以为我应付着楼璞凡和白玉及是很容易的事儿?你非得把两个女性的枪口准信也拉到我身上来?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穿了十来件防弹衣的样子?
乌攸不止一次地向林回今抱怨,并强烈要求,各人的事儿归各人的事儿,我这边进展一切顺利,拜托你作为我的自己人,能不能不往我身上插刀子?去周织那儿的时候,就不能把你那贼溜溜的眼睛放回到周织身上去?演渣男有这么带劲儿么?
对此,林回今楚楚可怜地表示,我知道你那边一切顺利,可这边人家掌控不住么,所以你帮帮我啦。
对于这个废柴兼不惜一切代价扯自己后腿的猪队友,乌攸除了扶额,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是林回今果真如此废柴么?
林回今很快用他的行为证明,他插刀的功力那可是一等一的,这点儿只是毛毛雨罢了。
实际上,他想要做的事情,无耻程度远远超出了乌攸的预想。
……
眼瞅着周织的月份越来越大,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这时候周约的生辰也到了。
周约请了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夫人,还有楼家的几位女眷,在后院忙着,而周织只是撑着肚子出来晃了一圈,便回院歇着去了。
看着镜子里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乌攸,冰洲尽管知道这位爷的乌表妹不是个省油的灯,也由衷赞道:
“姑娘真是美得像是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乌攸摆弄着耳边的珍珠珰,珍珠和润的光泽衬得她的耳朵愈加小巧玲珑,莹润有泽,她小声随口应:
“什么画儿?春宫图?”
冰洲没听清楚:
“姑娘说什么?”
乌攸当然没有无耻到把刚才的话给重复一遍,而是低了头,唇角扬起了一抹笑。
而本应该在前面招待那些个男客的林回今此刻却倚在乌攸身边,拨弄着她头上的发簪,一副百无聊赖相,说:
“漂亮。”
林回今如此清闲,既是因为生意性质关系,大家都怕沾染晦气,来的男客较少,也是因为他早就把一些事情打理好了,乌攸也没多问,更没深究此刻萦绕在他唇角的笑容的含义,还以为他又是急色病又犯了。
如果让林回今自己翻译一下自己脸上表情的含义,大概就是:你嫌我现在给你制造的烂摊子太大?没关系,还有更大的!等着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