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矽线丫头轻狂,对麦家心存恨意,是妾身的错,没能调教好这样一只白眼狼。但妾身断断没有存过这样的心思,还请爷明鉴!”
林回今轻哼了一声,还没开口说出下面的话,就听从外面飘进了一声更为讽刺的嗤笑:
“姐姐这是在说玩笑话么?”
周约听到这个嘲讽的腔调,第一反应是:
是绿帘?
但是,等她意识到这声音并不属于绿帘后,院外的人也进了屋内,带着一脸怨毒笑容,盯着目瞪口呆的周约,轻声笑道:
“怎么,姐姐,妹妹久不出来走动,姐姐都不认识妹妹了?”
周约简直不敢相信,说出那句话的,居然是周织!
林回今对于这样姐妹撕逼的神展开剧情表示喜闻乐见,他起了身,波澜不惊地问周织: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周织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周约,微微一笑后,朝林回今行了个礼,答道:
“爷,这事儿已经传开了,我听了之后,就想过来看看。毕竟矽线这丫头是我姐姐的贴身丫鬟,从小陪姐姐到大,我也和她很熟,知道她最是个听话的人,对姐姐更是忠心耿耿,姐姐刚才那话,说得委实是过分了些,矽线哪里轻狂,又哪里敢恨主?如果她当真憎恨咱们家的话,也肯定是得了某人的授意。咱们家待矽线不薄,她没道理憎恨麦家到如此地步。你说对不对,姐姐?”
周织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周约身上,她的口气像是在说玩笑话,可是从她的表情和眼神来看,她很认真。
周约全身一悚,用目光质疑周织:你来干什么?说这些话干什么?这事儿又和你有什么干系?
周织却不回应周约的目光,转而看向抱臂看戏的林回今,说:
“爷,咱们倒不急着赶矽线出府,不如等她醒后,细细盘问,看看有没有人背后唆使。您说如何?”
林回今暗道,谁跟你咱家?谁又跟你咱们?
周织看着凝眉思索着的自家爷,又调转开视线,得意地看向了满脸苍白的周约。
姐姐?
你算个屁的姐姐!
我和白起竑的事情,谁人知晓?不就只有你?我是信任你,才把事情讲给你的,你居然在爷的面前吹枕头风,叫他疏远我?
反正现在,她和白起竑已经彻底完了,白起竑不至于那么蛋疼地跑去跟麦大正说,你的女人被我睡过,你的娃儿也不是你的。
所以,这一切都死无对证。
至于律哥儿,只要她咬死了那就是麦大正的孩子,想必周约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说实话,周织恨绿帘,恨和田,恨乌攸,但是,她最恨的,是她这个亲生姐姐。
她可以忍受麦大正对别的女人好,但是亲姐姐对她的所谓“背叛”,却叫她恨到了骨头里。
她正是因为猜想到,周约手里没有拿捏着自己的把柄,才想趁着这个机会,趁热打铁,叫周约翻身不能。
毕竟矽线知道太多周约做过的恶事,要是矽线醒过来后,知道自己在昏迷过去的时候,周约想用她的死来息事宁人,估计也不会再傻缺地为周约卖命了。
到那时,周约就等着死吧!
周织因为被情夫和姐姐相继背叛,整个人也都有些变态了,产生这样的念头,采取这样的举动,倒也不叫林回今觉得奇怪。
但是,周织,很不好意思啊,我暂时还没想玩儿死你姐姐呢。
林回今只是略沉吟了一下,就狠拍了一记桌子,恶狠狠道:
“等她醒?要是她醒了,知道她火烧主人家的祠堂,是死罪,搞不好就会胡乱攀咬!到时候谁受得起?赶快把她给我丢出去!我看到她就觉得恶心!”
周约听到林回今这样说,原本已经黯淡下来的目光登时亮了起来。
既然他这样表态,那就说明,矽线是不会有机会反咬自己一口了。
等到把矽线丢出府去,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她给灭了口。
既然这个棋子不在自己手里头捏着了,那就必须毁灭!
逃过一劫后,她心有余悸地望向了瞠目结舌、不敢相信麦大正就这样轻易作罢了的周织,心底也翻涌上了一股恨意:
很好!周织,没想到我处处为你筹谋,为你考虑,你居然在这种时候反咬我一口!
好!真是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