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绿帘把周约弄得生了气,那自己就有撑腰的了,那还怕个鸟?
和田一面讨好地注意着周约的神情,一面义正言辞地教训起绿帘来:
“这话姐姐说得就不对了,姐姐要是真的半分把柄都没有,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怎会被妹妹挑出错漏来?倒是姐姐,句句带刺,当着夫人的面也如此放肆,不知道是何居心?难不成还想越过夫人去?”
这句话,成功地叫周约的脸再黑上了一个色度。
和田偷偷地笑了。
她本以为,这下,周约总该帮着自己讲话了吧,没想到,最先接她的腔的,居然是周织。
周织的语气那叫一个不阴不阳:
“呵,和田妹妹这话,说得也忒重了,哪里就能越过夫人去呢?再说了,妹妹言外话里,句句不离夫人,这也太殷勤了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一心想要攀附住夫人呢。姐姐给你句忠告可好?巴结夫人,倒不如去巴结爷,多花花心思,多往爷的房间里跑跑,指不定爷哪一天心情好,就能成全了你的心意,省得你在这里酸这个怨那个,妹妹,你说对么?”
和田被周织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刺得小脸煞白,可偏偏周织又是周约的妹妹,她不敢得罪,只能求助似地看向了周约。
周约在周织开口后,终于开了腔:
“哪里就这样严重了,织儿,这本来是小事,就不要闹得太大了。”
周约话里有话,甚至还存了几分想要弥补二人关系,把两人间的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意思。
可是,黑化了的周织完全不搭理周约伸出来的橄榄枝,哼了一声,说:
“小事?的确是小事,不过是谁先想要把事情闹大的,就不好说了。姐姐,和田这丫头,是你挑好了送到爷的身边的,这谁都知道,就不要再绕那些有的没的了。你疼和田,我没意见,只是,和田这丫头也忒张狂了,当着爷的面就嚼姐妹的舌根,这样的人,如果不好好**一下的话,赶明儿闹得这后院鸡犬不宁,姐姐这个当主母的,怕也得背上那管理不严的罪名吧?”
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周织不介意多帮绿帘一把。
周约双眼喷火地盯紧了周织,咬紧了牙关。
周织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布置说出来了!
和田是自己送给麦大正的妾室,关于这一点,院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心知肚明,只是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大家领会精神就行。
然而,周织上下嘴皮一碰,就在乌攸的面前,把自己的计划给透露了出来,这特么是猪队友啊!妥妥的猪队友啊!
乌攸就权当做没听到过刚才的那句话,作壁上观,看热闹看得那叫一个爽。
见乌攸无甚反应,周约反倒更加担心,担心她就此记上自己,在爷的耳边吹枕边风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意识到这件事被公开开来有可能会造成的种种后遗症,周约就恨不得上去抽周织几个大耳刮子,一边抽一边骂,你特么几个意思,说好的携手并进呢?说好的姐妹情深的呢?有你这么坑亲姐姐的么!
周约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就听到那边,绿帘讽刺的声调再次响起。
而这次,她讽刺的对象,居然直接锁定在了周约身上。
绿帘嗤笑了一声,说:
“夫人本就是个贤良淑德的,哪里会管理不严?要知道,夫人怕爷在织姐姐怀孕生产的时候寂寞,还特意给爷寻了我跟和田,细心伺候着,这种举动,哪里是那些悍妒之妇能做出来的事情?”
在周约看来,有了周织的撑腰,绿帘有可能会借题发挥,好好地整治一下和田,谁能料到,这丫头膨胀过头了,居然直接冲着自己来了。
周约只觉一阵气怒攻心,狠狠地拍了一记桌子:
“你放肆!”
绿帘毫不畏惧地看向周约,冷冷道:
“敢问姐姐,妹妹哪里有放肆之举?要说放肆,得说那前院的松子仁,私自进入后院,和婆子私通,那才叫放肆。妹妹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周约周身一颤,继而气血逆流:
松子仁?
这个绿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怀疑上这一点之后,周约盯着绿帘的视线中,多出了好几分杀意。
如果细细地解读一下绿帘现在的表情,大概就是:
你打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
看着周约被气得大姨妈都要从七窍里流出来的模样,绿帘得意地看向了乌攸,用视线询问:
老板娘,我做得怎么样?
乌攸强忍住扶额的冲动,在心底默念道:
虽然林回今是个混蛋,但说到底,还是林回今跟自己更有默契一点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