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急忙开口,把“我嫖了你小妾,还让你喜当爹”这件事。委婉地表述了一下。
可是在赵管家表述完毕后,林回今根本没给他一个期望中的正常人的反应。
他笑了笑,说:
“哦。证据呢?我还说邻家老王的孩子是我的呢,我有证据吗?白兄,你就别闹了,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孩子的话,赶快回家去生一个吧。”
说到这儿,林回今露出了一个“哎呀不好意思说错话了”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瞄了白起竑的裆下一眼。然后说:
“好吧,当我没说好了。”
白起竑闻言。终于忍不住了,抬手猛拍了一下软椅的把手。
这样剧烈活动的后果就是,他的伤处也被狠狠震了一下。
看着痛出了一脑门子汗的白起竑,林回今怜悯无比。
你看。步子太大扯着蛋了吧。
白起竑好容易忍住了这一阵痛,准备发难,却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了一阵锯子锯木板和刨子刨木花的声响。
这些日子来,白起竑一听到这种利器磨东西的声音就觉得牙酸,总能叫他回忆起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此刻的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麦大正的棺材铺!
他是不是故意想骗自己来,然后……
进行了丰富的脑补后,白起竑瞬间老实了下来。
而林回今看到本来就伤得很重的白起竑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在心里哈哈哈狂笑了三声,面上却依然淡定:…
“不是给你锯的棺材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白起竑闻言。果然更加不放心了,频繁地给赵管家丢眼色,表示自己想要离开。
他是来要孩子的,可不是来送羊入虎口的!
林回今见他的怂样,也不忍心再逗他了,万一把他给吓跑了。就不好玩儿了。
于是,他干脆果断地承认了:
“白兄。我刚刚逗你玩儿呢,那事情,令尊已经跟我讲过了。”
白起竑正转着要走的心思,突然听到林回今这么说,底气又壮了起来,在赵管家反复的眼神示意下,他勉强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用一种听起来就不诚恳的声音和语调,说:
“那……麦兄,你既然都已经知晓,那可否把那个孩子还给我们白家?”
没想到,林回今瞬间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白兄,这就是你在逗我玩儿了,你凭什么说那孩子是你的呢?你总得拿出来证据吧?我知道,你的根被断了,你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你总不能满世界地嚷嚷别人家的孩子是你家的吧?我麦大正也是中年得子,虽然是个并不受宠的通房生的孩子,好歹也是我麦家的骨血啊。”
白起竑全身一抖。
麦大正刚刚说什么?
你的根被断了?
他说了?他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白起竑实在是被震惊到了,以至于麦大正接下来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赵管家也听得目瞪口呆。
昨天白老爷来的时候,他可是在旁边听着呢,麦大正亲口承认他早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亲生骨肉,可今天怎么又变了说法儿了?
这不是整人么?
不管是不是整人,白起竑终于忍不了了,他咬着牙,恶狠狠地挤出了一句:
“有本事滴血验亲!或者去问周氏!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容不得你狡辩!”
林回今微微一笑,迅速开口:
“我狡辩什么?白兄,你别闹了,我就是想给你留个面子,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滴血认亲?我麦大正的孩子,凭什么和你滴血认亲?传出去算什么?还有,去问周氏?就算是真的,她为了保命,肯说出来吗?”
“作为风流公子的你被人给剁了,你心理容易变态,我知道,可也不能逮着一个就说是你的儿子吧,你这习惯可不好。我是你朋友,知道你有的时候容易热血上头,但别人不知道啊,搞不好就把你给剁了。啊,不好意思我又忘了,你已经被人剁了。”
“白公子,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哪里短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别出来到处展示了。”
白起竑听着林回今一句一句不带脏字却字字戳心窝子的话,脸色青白黄蓝交加,终于,在他说出“你哪里短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句话时,他噗地一声,华丽丽地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