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是你兄弟了?”
“你把最穷的河南的两个县当做我们军团的供养地,还不许我染指洛阳。”
“我不是已经给你拨款了吗?你又花完了?”
云杨叹口气坐在云昭对面,还把自己的头盔放在他的桌子上,摊开手道:“秋末的一场演练,你给的五万银元就一个子都不剩了。”
云昭揉揉太阳穴强忍着怒火道:“一场演练你花了五万银元?花在哪里了?”
“我们新研究出来一种炮术,威力奇大,一次密集火就能覆盖三亩地大小的一块空地,如果到时候面对敌人的时候,不管他来多少人马,也不够我火炮几次覆盖的。”
云昭平静了下来,瞅着云杨道:“你现在喜欢开花弹是不是?”
云杨连连点头道:“实心弹一炮出去就只能打出一条线,杀伤力太小了。”
云昭道:“你什么时候跟武研院勾搭在一起了?”
云杨嘿嘿笑道:“他们提供的炮弹确实好用。”
云昭揉搓一下面颊道:“你就没有想想他们那群人为什么要跟你混在一起吗?你应该知道,那些西方人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统统认为你是野蛮人,尤其是武研院中的那些女人,早就把你看成色中饿鬼,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舍弃云福军团不合作,偏偏要找上你?”
云杨摩挲一下秃头道:“我早就改邪归正了。”
云昭叹口气道:“你是把我当冤大头使唤,使唤的习惯了,天爷爷啊,武研院出来的新东西一旦没有进入量产,你知道哪有多贵吗?
不,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清楚,你的副将也很清楚,咦,你又拿我跟那些人吹牛了是不是?”
云杨默不作声,只是习惯性的拿出一个烤红薯放在云昭的桌子上。
云昭摊摊手道:“想要钱,一个子都没有,马上到年关了,我手头这点钱还有大用。”
云杨把秃头凑到云昭跟前低声道:“葛丫头说,就是因为到年关了,你才应该把钱给我一些,否则过了年关,你手里的钱就成明年的计划额度了,反正库藏司正月又会给你拨钱,今年钱不够用,这样还有机会拔高明年的拨款额度,
别说当兄弟的不帮你。”
云昭瞅着云杨那副傻精,傻精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蓝田县现在确实很大,已经囊括了关中五十七个县,不仅仅如此,蓝田县界碑如今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展,最远处已经囊括了整个宁夏镇,即便是大半个甘肃镇,也在界碑的保护范围之内。
如此大的地盘,各处的建设,用度是海量的,虽然蓝田县很能赚钱,可是,在宁夏镇,甘肃镇还没有大额产出的时候,即便是云昭手头也是紧巴巴的。
很多时候,看似庞大的金钱仅仅是在他手中打个转,然后就迅速的被被政务司拿走了,这些如同大海一般的钱粮,最终会被无数条管子给抽的涓滴不剩。
今年,仅仅是通过徐五想之手向宁夏镇注入的资金就足足有六百万枚银元。
本来这笔钱可以缓缓注入,分成两年期或者三年期压力就会少很多,可惜,段国仁就像屁.股后面有狗追赶一般,硬是用了一年的时间将宁夏镇平定了。
宁夏镇所有的建设一下子全面铺开了,与其说宁夏镇是被李定国的大军清扫了一遍,不如说,宁夏镇是被蓝田县的海量资金漫灌了一遍。
蓝田县一年对宁夏镇的投入,超过了大明对宁夏镇百年的投入。
可以预见的是,在十年之内,宁夏镇将会一直保持这种积极向上的状态。
转瞬之间,云昭的脑袋里已经把自己的经济状况捋了一遍,最后,拿起那块已经被云杨殷勤剥了皮的红薯咬了一口,酸涩的道:“马上要过年了,将士们不能太寒酸,给你拨两万银元吧,这是今年最后一次了。”
云杨立刻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求款文书,还把毛笔蘸好墨汁递给正在吃红薯的云昭。
云昭提笔写了同意两字,亲自用了印信,云杨匆匆的把墨迹吹干,就急不可耐的装进怀里,把云昭吃剩下的半截红薯往自己嘴里一塞,抱起头盔就不见了踪影。
“他就是来混钱的,能拿到固然可喜,拿不到也没有什么损失,县尊对他太宽容了。”
杨雄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很是不以为然。
云昭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他的军团确实困难,固守得潼关之地前后左右都是自己的地盘,没有云福那种时不时有劫掠李洪基,张秉忠,或者官府的机会,更没有高杰大杀四方的好处,也没有李定国他们打击土豪劣绅剥夺庙产的便利,日子确实过得紧巴巴的。
加上云杨这人一心扑在军事训练上,耗费高一点,是可以理解的。”
杨雄点点头道:“既然钱已经给了云杨军团,那么,这两万银元就要从您的专项费里面抠出来,族长今年的寿诞,祖坟修缮,阴族,阳族大墓合一的场面可能要清减一些。”
云昭叹口气道:“母亲寿诞是接纳大明勋贵的场面,太寒酸了不好,钱多多也不会答应,云氏祖坟进秃山是全云氏一族的大事,办得简单了,那些长辈一定不愿意。”
杨雄摊摊手道;“既然不能节流,那就只好开源了,县尊,您好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劫掠过明月楼了吧?我听说明月楼现在肥的一塌糊涂啊,不如卑职来做计划,我们再劫掠一次?”
云昭被杨雄说的老脸微红,羞恼的道:“胡闹!”
话音刚落,钱多多抱着一个孩子,背着一个孩子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窗外,笑吟吟的对杨雄道:“好啊,好啊,把少少叫来,我们好好的合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