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四郎在外面一向飞扬跋扈,可在这东海公面前,就乖巧的好像小猫,债户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债主满口大仁大义,说的你不还钱,好像罪大恶极一样。
赔笑道:“东海公放心,来此之前,小的已经做了谋划,不出三个月,小的就能筹出五万贯飞钱送到漳州,此外,小的曾经说过的珍藏之品,也一并送来。”
陆宁笑了笑,说:“那都好说,你来的正好,我要袭泉州,正好有借助你之处。”
葛四郎吓了一跳,袭泉州?用我做什么?
葛四郎运送大笔铜钱来漳州,自然一路都派出门客刺探,路上就得到信,东海公刚刚在漳州击溃了泉州来犯军马。
而且,是以区区几百亲兵,击溃了数千泉州精锐。
葛四郎对这恶魔心中惧意便又多了几分,但进袭泉州?东海公你老人家天纵神武,亲兵悍勇无敌,你要去就去吧?用我做什么?我手下这百余名庄客,对付些鸡鸣狗盗之辈还行,帮你去打泉州?你咋想的啊?
而且,我家在泉州也有一家极大的柜坊啊,你们争权夺利互相血拼,我葛家是商人,怎能明目张胆的帮你?那我泉州柜坊可不转眼就被晋江王抄没?
“不用怕!”陆宁笑着拍了拍他肩头,“只是借用你的车马而已,此战必定成功,不会给你葛家带来损失,本公与你葛家,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
葛四郎苦笑,“是,是。”看着这东海公笑容,心里就有些发毛,当初,轻轻松松让自己成为三十万贯欠款的债户,他脸上也是这种笑。
实在,实在是鼓不起勇气拒绝。
……
“要袭泉州?”
不管是以稳健著称的官原,还是陈致雍、宋侗兴等,听到东海公要袭泉州,都是惊讶无比。
张定南老参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躬身道:“第下,前夕泉州军新败,若趁势掩杀,未尝不可有奇袭之效,但泉州军败,据此已有七日,此举,既无奇袭之效,又无圣谕之义,第下何不等圣谕到,若圣谕削晋江王藩位,令第下招讨,如此师出有名,募集乡勇,大举征讨,又得各处藩镇相处,贼患必平,如此才万无一失。”
张老参军对东海公,心下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也跟县公府官吏一样,开始尊称东海公为“第下”,但好像东海公又脑门一拍来了奇怪的谋划,实在忍不住,开言劝谏。
陆宁笑了笑,:“是吧,任谁都觉得,本公现今不可能袭泉州,留氏兄弟,自也想不到,所以,本公偏偏就要此时进袭,至于七日之前,老张你说的不错,那是进袭最佳时机,但本公有奏疏有书信是必然要动笔的,何况,现今强袭,我才能锻炼我的亲军啊!”
张老参军立时无语,东海公这是拿袭泉州这等军国大事都当练兵?没难度制造难度也要上?
“好了,我意已决,诸位只管做好本职便是。”陆宁本来也没和他们商议军机的必要,但琢磨毕竟都是自己心腹,提前知会他们一声,令他们也觉得身在策中,也有个是自己心腹的自觉。
东海公这样一说,众官又哪里还敢多说,都躬身,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