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元灵已然极为凝实,灵光照耀下,竟在地上露出一道纤细的影子,不复刚才的虚影之样。而微风吹抚之下,襦裙裙裾随风飘动,分明就是另一个方静妤。
到这个时候,她这九天玄女心经才算得了完全,再也无有施法羞人之害。
方静妤左右打量片刻,便喜滋滋的将这元灵收去,对已然目瞪口呆的明月道:“哼哼,我就在这里等大叔,倒要问问那天为什么不把心经副册交给我,害我被姐姐嘲笑那么多年。”说着便喜滋滋得打量身上所穿襦裙。
而明月面se一变,小脸立时煞白起来。顺她目光所指,方静妤悄悄回头探视,但见一面se苍白,容颜憔悴的女子正扶住木梯,看向她与明月。
方静妤一吐舌头,还未说话,明月就狼狈逃走,留她一人在此。
这女子不会再是别人,正是凌霜君。她本在书房翻阅陆一鸣所藏诸书,听得下方动静,本以为是陆一鸣回转,自是不放心上。岂知转眼之后,飞霞山灵气便沸反盈天,将整个接天洞府笼罩其中。
凌霜君体内西华至妙之气已是不谐,而此时更无寒气压制,自是蠢蠢yu动。方静妤这误打误撞凝出道胎所吸引的灵气,不异雪上加霜。好在这丫头道胎结出甚是顺畅,凌霜君才能勉强克制反噬,不至于道基崩溃。
祸闯得多了,方静妤深谙先发制人之理当下道:“你就是大婶吗,真漂亮,比大叔好看多了。”她见凌霜君似是站立不住,立时快步上前扶住,硬生生将原本没有打算下楼的凌霜君,给扯了下来。
而不知为何,凌霜君见了方静妤却觉极为亲切,似是前世就已然相识。倒是略略开口,问明何事。
方静妤一见凌霜君并没有明月说得那么可怖,便将一应事情全然道来,两人倒是颇为投缘。
就在凌霜君西华至妙之气反噬的那一刻,陆一鸣只觉丹田同心印一阵作痛,这一剑立时斜上三分,破绽尽出。
风冷云眉头一紧,也没趁势进攻,他自然看出陆一鸣似是隐忧在身。
见得风冷云如此,陆一鸣一笑,就闭目感应,觉得凌霜君已然无事,便开口道:“热身一毕,还是拿出点真本事玩玩,要不然他们都以为咱们是在做戏。”
风冷云略一顿首,将无影剑虚怀一纳,便施展出希夷剑典。
所谓视而不见曰希,听而不闻曰夷。希夷剑典就是这样一门无声无息的剑法,又有无影剑相佐,其威力岂能了了。
风冷云只稍稍一驱,周身便冒出一道道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的透明剑气,直she陆一鸣而去。
陆一鸣嘿然一声,手中纯钧一举,便将这剑气道道击溃。他双目有天罡法术加持,这剑光虽然隐秘,却瞒不了他。
这自然是风冷云的扰敌手段,在这剑气才出之时,他就已然捧起无影,直跃高天之上,苦心修出的希夷剑气立时一冲而出,化作一柄透明气剑,横于虚空。
风冷云下望一眼,但见陆一鸣此时正喷出一口无se灵气,往那纯钧一抹,一柄十余丈长两尺余宽的大剑凛然而出,飘入高天之上。
这大剑通身五彩,唯有剑柄纯白,观其形制正与纯钧无二。这正是陆一鸣以纯钧为形,少阳之气为基,五行灵气为用,凝出的少阳法剑。陆一鸣这几年飞剑之法进境不尽人意,与他钻研法剑之术倒是脱不开干系。
他少阳之气衍生五行,自然对这法剑之术极为jing深,威力比之未修成的长庚剑经倒是强上不少。
风冷云见状,浑身剑意勃勃而起,把那身形一稳,拿起剑诀一驱空中透明气剑,与无影剑一合,便猛然坠下云头,一劈而下。风冷云这一击舍弃所有花巧,这一剑就要分出胜负。
陆一鸣眯住双眼,一字一顿道:“力劈华山。”就见五彩长剑当空立起,迎向风冷云当空袭下的飞剑。莫看这五彩大剑体型庞然,劈斩之速却不逊其分毫。
只在转念之间,两者就撞于一处。但见尘烟漫卷,剑气四she,似乎要将这虚空撕裂一般。两剑交击之处,如骄阳一般炽烈,待光华渐渐散去。入目之处,五彩巨剑片片碎裂,仅有一团无se灵气,被陆一鸣收归丹田。而那无se透明的无影剑呜呜一声,坠落尘埃。
风冷云身形一窜,就将无影剑收于手中,随后便驭气横空,退出试剑场。纵然他还有数种法门尚未施出,可他已然明了,自己还不是对手。若是陆一鸣法剑留了几分力道,恐怕自己这无影剑就已然粉碎。
左子亮见得如此,长笑一声:“凌霜君,赵子龙居真传第一第二之位,内门之中可还有不服之人。”
他虽说的内门中人,可眼光却直指齐霄。获得真传功法,未跻身真传之位的四名弟子,也仅有他未曾出手。
左子亮回山不久,自然想见识他神通如何。可齐霄却没有对陆一鸣出手之意,栖霞山中,他与陆一鸣最是相熟,自是明其根底,岂会自讨无趣。
陆一鸣见无人下场,身形一起,便回到座位之上。
这时齐霄方才起身道:“小弟愿领教宁师兄神通,不知宁师兄可愿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