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霄又指了指自己自嘲道:“在下齐霄,与这冷面的风冷云前不久才入真传,当不得道友如此夸赞。”
温度升听他此言,却是细细打量陆一鸣一番,心中浮想联翩:据说此人乃是流金道人女婿,不过其人也不过心火修为,就能名列真传第二。只可惜凌霜君居然下嫁此人,好一株鲜花插于牛粪。
其人心中如此作想,可面上笑容则更是热切几分,倒真像好友重逢一般,当下言道:“听闻道友娶得广寒第一仙子凌霜君,倒让在下心生羡慕,不知道友可有意与我青凝门一道将这玄武击杀,倒是也可分润一些材料。”
他此话一出,陆一鸣还没怎的,风冷云却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远处,极为不屑此人。莫看风冷云先时也曾不屑与陆一鸣为伍,可这般相处数年,自有一股兄弟之情在身,见他言谈大赞凌霜君容貌,隐含几分妄想。要是在风冷云还未步入修真之前,只怕已是一剑斩过。
陆一鸣自嘲一笑:“我栖霞十位真传弟子,可无有青凝门三峰四升七子这般神通广大。我等略作休整,片刻即走,道友还是另请高明。”
温度升也等此话,又道:“看来几位似要冲那灵犀星辰心而去,那还请多加小心才是。”
方静姝见他言语唐突,颇为无礼,无心与他多谈,略略寒暄几句,便与陆一鸣几人一同告辞而去。
行不得多远,风冷云这才开声道:“什么三峰四升,尽鼠辈也。”
陆一鸣悠悠一叹道:“正所谓风过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些许浮言,不必放在心上。他若胆敢耽误我等行事,自是不会轻饶他。”
说话间几人已然行有几十里,而这时异变突生。
这河中之真水忽而浪头一滞,沿河道逆流直上。不多时,河道然干涸,将河底之中各se卵石显露出来。
几人回头望向那玄武栖息方向,只见得湛蓝水光莹莹在天,腾起水汽将那天空星辰也作遮弥。虽已有几十里之远,几人仍能感觉其中浩浩之威。倒不知此战平息之时,还能有几人留存,这温度升也太过凉薄。
待陆一鸣驱御隔垣洞见法术细看之后,不由一惊道:“走。”他言罢,便把那天都祭出,纵起百丈之高。
三人闻言,不敢怠慢,也起身纵云而上,一同回望来路。
但见远处波涛滚滚,正铺天盖地而来,淡紫浪头足有几丈之高。比起先前水势不知大上多少。若不躲避,被这星光真水卷走,自是无可求存。
齐霄惊叹道:“难道那玄武已然被诛,龟类俱是防御惊人,不磨蹭个几天,怎能分得出高下。”
方静姝一笑:“道友有所不知不知,青凝门有一密传符阵,专破各类聚水之法。想必先时被这头玄武招去的星光之水被破去,才有此一景。要说斩杀玄武,痴人说梦罢了,能切下玄武神躯上的窍壳,也算他们手段不凡。”
待得这星彩河波涛已定,几人这才下得云头,顺着星彩河缓缓而进。一个时辰之后,星辰天府中心之地,天坑已在眼前。
与其说它为坑,倒不如说它是一片小湖,内中尽是略呈幽紫的星光真水。而这水正是自这天坑四面八条小河注入。而最令人称道的是,无论这八条星彩河如何注入,这天坑之水位既不见高,也不见低,似乎在这天坑最心之处,有甚玄妙之法维系一般。
在这水势边缘,又有八座圆柱顶天而起,分作八面而居。其上又各有一方形祭台。这祭台个个都有十丈方圆,百丈之高,这才是天府的机要之在。
这星辰天府百年一开,可千年才有灵犀星辰心自高天降下。在灵犀星辰心落得天坑之后一ri之后,这天坑中心之处便又有一座高台拔地而起,其上封困正是灵犀星辰心,不过此时它已化作一只异兽。只待众人将它斩杀之后,灵犀星辰心最后才能收取。
虽说此兽被那中心高台牢牢困住,脱离不得,任它神通再是广大也不能脱离,可若想斩此妖兽,倒非轻易之事。
要知此次天府之行,云中各们各宗加上世家散修,林林总总也有几百人,可受这祭台所限,同时能向这沙妖出手之人,却不能超过八位。
此时这八座高台已然被占了七座之多,其中青凝、**、木神、纯阳、天云占下五座,剩余两座一为世家散修所居,一为五个小宗合力所占。最后的一座高台无人占据,显然为栖霞宗所留。要不然以世家弟子的脾xing,怎会和散修同列其上。
陆一鸣占得祭台之后,心中念头急转,若想收摄灵犀星辰心,则非有方静姝出手才可。可那灵犀星辰心所化异兽一向凶戾,倒不能假手与人。看来还要再设法占上一座祭台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