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扯什么了?老九苦啊,小时候待人极好,可遇见了绑匪,等好不容易活着,又遇见各种算计,脸睡觉都不安稳。唉——”黄胖子声情并茂,一脸的心疼,微微仰头看天空,“唉,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女的啊,可惜人家对他——”
“对啊,我家九少就是命苦。”柴秀也插嘴,作扶额状,叹息着摇头,说,“好不容易要打开心扉,可惜对方根本没有要住进去的意思。”
辛晓月听两人跟唱双簧似的,心里也明白他们在为江瑜做说客,可听他们说的那些事,她心里忍不住就心疼。脑海里,不断浮现起阿凡哥哥初到家里的那一夜,那一晚月光皎洁,他瑟缩在角落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后来,那么多的算计,那么多夜晚,他又是怎样度过的?
一定也是寂寞无边,带着一些不向人诉的恐惧,还有一份不知道日后是否会有光明与温暖的迷茫与煎熬。
她轻轻闭起了眼,觉得呼吸都有点颤抖。
她最能感同身受这样的寂寞,不安全的恐惧,还要故作镇定与强大。
不过,她比江瑜好得多。至少她不必要面对各种要人性命的算计,她还有关于王轩的憧憬在点亮着他过去的岁月。
“唉,爱情,你为何如此调皮,总是爱我的我不爱;唉,人生,你为何如何阴差阳错,常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柴秀看辛晓月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竟然开始写起现代诗,朗诵得声情并茂。
“你们别说了。我还小,只想尽快回锦城照顾弟弟,继续我的学业,暂时不想这些。”辛晓月打断了两人的表演。
黄胖子一句话还噎着,听辛晓月的话,连忙笑着问:“暂时不想?是不是过一阵子就考虑了。”
辛晓月不语,转身就走。”
黄胖子看着辛晓月的背影,连忙说:“辛晓月,你跟老九相处,是不是比跟王轩在一起自在得多,随心所欲得多,有趣的多?”
辛晓月脚步一顿,略一想:还确实是这样:
跟王轩一起,她总得要找话题,或者他说,自己默默听着,作乖巧的样子,生怕行差踏错,他就不喜欢了。
可跟江瑜在一起,她似乎无所顾忌,无拘无束,话题也是随心所欲。
而且,江瑜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像个小孩子。虽然相处不多,但是她见过暴躁的他,温柔的他,孩子气的他,还见过冷漠的他。
可这么多年,王轩始终带着微笑,温柔典雅,像是挂在墙上的翩翩贵公子的画卷,连初次见面,他伤得快死了,他还是温柔笑着的。
“哪又怎样?”辛晓月回头反问。
“怎样?这是爱情啊。”黄胖子双手大张,动作语气都夸张。
“从没听过这样的理论,歪理。”辛晓月竭力否认。
“我去,这是真理。男女相处,自己都觉得无趣,那彼此之间就不是爱情,即便双方有好感,那都不能天长地久。”黄胖子连忙说。
“我没空跟你瞎扯,阿凡哥哥说他不太舒服,我得去看看,一会儿还要给他做吃的。”辛晓月扬了扬手上的腕表。
“嗨,去吧。跟他相处的时候,想想我说的哟。”黄胖子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