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护主不力,请爷责罚!”是赵吉安的声音。
一身黑衣劲装的赵吉安拱手跪在楚霖面前,只见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身形也比往日瘦削了不少。
“起来。”楚霖伸手扶住他的肩头。
“嘶。”赵吉安咬牙,却忍不住护疼低哼。
“你这是怎么了?”楚霖仔细端详。
“属下失职,丢了爷,罪责难逃,甘领皇上的100军棍。”赵吉安站起来,激动地看着楚霖,眼中泛着失而复得的水汽。
“咳,这本与你无涉,本王不过吃多了酒,出城跑马散散酒气,不料却被无良之人暗中算计。不过,幸得附近乡民出手救助,现在并无大碍。”楚霖不想对任何人讲他心里的秘密。
“爷,可否即时回京?”赵吉安恨不得腋生双翼。
“这……”楚霖完全没有想过要怎样离开,几时离开,而离开却已近在眼前。
“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又是怎么找来的?江陵城中什么情形?”楚霖转念问道。
赵吉安伺候楚霖重新泡入温泉中,开始如此这般一番讲述。
原来,墨云接连踢翻两人,一路狂奔回到燕王府,已是气虚力竭,砰然摔倒在地,府里守门的侍卫,见马独自回来,倒地不起,便知出了大事,慌忙回禀赵吉安。
赵吉安一见墨云情形,眼睛都红了,命养马的仆人速来照应,他则翻身上马找那京城三少要人!
赵吉安虽急得发疯,但他不是没脑子的人,宋少淮是中书令大公子,高门大户未必把他这燕王府侍卫放在眼里,而袁瑾年是袁侍郎的次子,在家中并不得宠,恐怕门子躲懒不会通报。
想来想去,赵吉安决定还是先找铁黎,他家里人口简单,先问问情况,再做打算。
墨云中毒,只身回来,而燕王不知所踪。这爆炸的消息,立时就把铁黎震醒了。而他的祖父铁战听得这个消息,也是眉头紧锁,这才太平多少日子,又有人要出来兴风作浪了!
铁黎穿戴整齐,牵出梨花马,和赵吉安一起直奔袁侍郎府,来找袁瑾年。
侍郎府的门子果然刁钻,百般不肯通报,赵吉安出来得急,并没带银两,铁黎更是分文没有。
铁黎不耐下人嘴脸,心中焦急,又不能言说,爆脾气上来,一拳把府门前的廊柱打凹了进去。
“你若再不通禀,你的头就如它一般!”铁黎瓮声翁气地说。
门子吓傻了,屁滚尿流地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袁瑾年一边扣着衣扣,一边匆匆赶来。
“跟我们走!”铁黎一见他,就开口道。他不想进去虚以委蛇的客套,更不想白白耽误时间。
见赵吉安一脸十万火急的样子,袁瑾年小跑着牵出了黄膘马。三人边走边说,一时想不出燕王去了哪里,只好到来找宋少淮。
的老鸨一见进来三个标致的小伙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忙上前招呼。
赵吉安“唰”地一把抽出佩剑,不让那涂满脂粉的女人靠近,他这举动当即就把屋里的女人吓得尖叫连连,嫖客更是四散躲藏。
“哎呦,这位爷,咱这里是寻乐子的,不是寻仇的。您这是做什么呀?”老鸨上了年纪,啥阵仗没见过,自然应付得来。
“妈妈,三个多时辰前,我们刚把宋大
公子送来,留宿在凤仙姑娘处,我们是来找他的,麻烦前头带路。”袁瑾年见赵吉安睚眦俱裂,恨不能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忙上前说道。
“宋大公子是我们这的恩客,哪有你想……”老鸨甩了下帕子,话还没说完,赵吉安冰冷的剑,已经架在她那肥脖子上。
“凤仙!宋大公子!”老鸨被赵吉安架着脖子提上了楼,气急败坏地叫门。
“出什么事了?”宋少淮醉意朦胧。
赵吉安撇了老鸨,飞脚踹开了门:“宋少淮,你做的好事!”
凤仙吓得蜷在床里面瑟瑟发抖,宋少淮一见大半夜穿戴整齐的袁瑾年和铁黎出现在,心中咯噔一下,再看怒目圆睁的赵吉安,心中大惊,立时酒醒大半。
“走走走。”宋少淮穿衣套靴,也不和凤仙打招呼,直接蹬蹬蹬和三人下楼走了。
此时已是巳时,城门早已关了。街上空无一人,四人四马一字排开,得得地踏着青石板从雾霭中走来。
“什么!你说墨云中毒,燕王失踪!”宋少淮最后一点酒气也被吓没了。
“爷今天下朝,被太后娘娘叫去了,之后又和你们出去。墨云必然不会是在府里被动了手脚!”赵吉安气急。
“md,我们去的是我家的醉仙楼,这么说,我也是疑犯了!”宋少淮气不打一处来。
“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最主要先找到燕王。”袁瑾年打断他二人的争执。
“我们就在此处和燕王分了手。”铁黎指指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我当时还回头看了看,见他往燕王府的方向去的。”袁瑾年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