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有假?”杜梅挑眉道。
“这样吧,我家就在前面,你给我验一下,若当真是好的,我买二十个。”这巷子里住的都是小门小户的人家,精打细算过日子习惯了。
“好。”杜梅倒不怕验,只怕没人问。
妇人领着杜梅往巷子深处走去,时而遇见熟人打招呼,看来是这里的老住户。
走到一个低矮的小院子跟前,妇人开门进去了,杜梅只在门口等着。
“咦,你不是在春来杂货铺卖鸭蛋的姑娘吗?”一个提着篮子的女人看见杜梅,惊讶地问。
“是呀。”杜梅转头看她,胖胖的,好似在铺子里见过。
“你在这里做什么?”胖妇人盯着杜梅的篮子。
“我家姨侄女给我送东西来。”正在杜梅准备说话的时候,中年妇人拿着个小碗出来,接过了话茬。
“孙嫂子,以前我咋不知道你有这么漂亮的姨侄女?”胖妇人疑惑地问。
“你这话说的好笑,我家祖宗八代是不是都得告诉你呀。”孙氏朝胖妇人翻了个白眼,上前来拉杜梅。
“你若是卖她鸭蛋,匀我点,我刚才跟着你从铺子里出来,却是没追上。”胖妇人一把抓住杜梅的另一只手。
“郭氏,你休在这里信口雌黄,要买鸭蛋,你到铺子里去!”孙氏似乎有些恼怒。
“你们这是怎么了?”杜梅见她们说话如打哑谜,有点莫名其妙。
“都怨你,进来说吧。”孙氏狠瞪了眼郭氏,对杜梅说。
“走走走。”郭氏听了这话,忙不迭地往院里走。
“说实话,是不是没有一家店铺敢收你的鸭蛋?”坐在孙氏的家里,郭氏瞥了眼杜梅的篮子,蓝粗布还盖在隆起的鸭蛋上。
“是呀,这是为什么?”杜梅蹙眉问道。
“要说这春来杂货铺颇有些来头,据说是皇城里什么人开的,初来时,大家不知道底细,有几家和他公平竞争,可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不知为何统统关门倒闭了,更有甚者,还有人家破人亡呢。”郭氏神秘地小声说。
“这都是坊间传言,你莫吓唬她。”孙氏端着两杯糖水进来,嗔怪道。
“我哪里吓唬她?我看她也不是个怕吓唬的!”郭氏瞧着杜梅笑。她可是见过她坚定地拒绝过卞掌柜呢。
“他这样无法无天,县衙不管吗?据我所知,县老爷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杜梅不解地问。
“小姑娘不简单呢,还知道县老爷呢。”胖胖的郭氏掩嘴笑道。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那些个商家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谁来告状。再说县老爷管着一个县呢,哪有工夫细察街上的店铺换了东家。”孙氏摇摇头说。
“你们似乎也怕那铺子。”杜梅回想刚才,孙氏还对郭氏假意说她是她家的亲戚。
“也不是,他们对老百姓倒没怎样。只我们谨小慎微惯了,想过安稳日子。”孙氏幽幽地说。
“我卖鸭蛋给你们,不会惹事吧。”杜梅有点担忧地说。她倒无所谓,只她们是常住户,被人惦记上,总不太好。
“你只卖与我们两个,量他们也不能手眼通天,恰巧看见。”郭氏的胆子大些,满不在乎地说。
“那还要验一下吧。”杜梅抬头问孙氏。
“验什么验,给我二十个。”郭氏爽快地说。
“两文半一个呢,你不验验?”孙氏有点嫌弃地看向郭氏。
“要验你验,只是赶快借块布给我盖着拿回去。”郭氏解开荷包,往外拿钱。
“你慌什么!”孙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但还是认命地去找粗布。
杜梅听她们说话,熟稔而亲切,想来关系一定不错,不知不觉中,她的嘴角挂上了笑。
大大咧咧的郭氏也不验蛋,挎着篮子买走了,孙氏也不好意思验,只捡大的拿了二十个,其实杜梅家的鸭蛋都差不多大,只不过不挑挑,似乎心里过不去似的。
杜梅收起一百文钱,告别孙氏走了。篮子里还剩十个鸭蛋,要想再遇见孙氏郭氏这样的买主似乎太难了,她想了想,决定将剩下的送给胖瘦两个衙役两吃。
杜梅又绕回南街,正准备到县衙去,却被春来杂货铺的卞掌柜堵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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