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烦请娘娘转告初雪,让她安心相夫教子,侍奉谢校尉和长辈公婆,无需牵挂民女。另外,也请娘娘转告她,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只要她方便,随时随地都可以到酒肆找民女,民女会一直守在她身边,不会离开的。”
听完安晴这番姐妹情深,言辞殷切的话语,沈梦璐顿时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起来,她紧紧揪着手绢,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接安晴手中的香囊。
“娘娘……”见沈梦璐迟迟不伸手,安晴的声音越发迟疑了,“娘娘,莫非连民女的贺礼,她都不能收吗?”
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安晴心底蔓延开来。这沈梦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初雪一旦嫁入安护候之后,就不能再与她这个平民百姓的姐姐有任何牵连了吗?可是楚代安分明答应过,不会断绝她们的姐妹感情的,会努力制造让她们姐妹见面的机会的!
“安晴,对不起!”沈梦璐各种词穷,除了说对不起,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仅仅是因为没有机会参加初雪的喜宴,安晴已经如此伤心,万一让她知道,她这辈子再无机会和她的妹妹相见,她又该如何悲痛?沈梦璐实在开不了口告诉安晴实情。
又是对不起?!
安晴这一次连笑容都假装不出来了,她神色黯然地收回双手,声音平板地开口,“既然娘娘不方便,那民女也不好勉强。娘娘,如此,民女就告辞了,这贺礼,还是民女自己送到安护候府去吧!”
沈梦璐如此不近人情,多少令安晴心生怨怼了。不过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沈梦璐不让她们姐妹相见,那她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安晴愤愤地想。
安晴要去安护候府?!沈梦璐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不许去!”
安晴被沈梦璐突如其来的高喝声,吓了一跳,手中的香囊应声落地,有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哎呀!”安晴惊叫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香囊,从里面倒出一对刻着龙凤呈祥的玉佩,其中一块刻着凤凰的玉佩碎裂成了两瓣,安晴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娘娘,您到底什么意思?”
安晴捧着被摔烂的玉佩,泪眼婆娑地怒瞪着沈梦璐,这对玉佩是她们娘亲留给她们的遗物,也是她们家的传家之宝。这本来是传给初晴这个长姐的,不过因为如今初雪先于初晴嫁人,安晴便自作主张,忍痛割爱,打算将这对玉佩送给初雪,可没想到,她妥善保管了十几年的玉佩,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摔烂了。这怎么能不叫安晴心痛呢!
临时变卦,不让安晴参加初雪的喜宴,安晴已经很难过了。本来安晴还安慰自己,人不到,礼至少能到。结果沈梦璐却拒绝为她转交贺礼,安晴已经是有些生气的了。现在连珍贵的玉佩都因为沈梦璐的一声不许去而打碎了,安晴再能忍,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爆发了。
“娘娘凭什么不让民女去安护候府?凭什么不让民女去见自己的妹妹?楚大哥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分开我与初雪的,娘娘您为什么这么自私呢?”安晴红着眼眶,朝沈梦璐吼了一嗓子,话语间全是对沈梦璐的怨怒。安晴与初雪不同,一来性格不像初雪那般温婉,二来她与沈梦璐接触不多,对沈梦璐的了解和信任也没那么多。安晴只当沈梦璐阻止她和初雪见面,是害怕她们的身份被泄露,从而对沈梦璐不利。
自私?沈梦璐愣了愣。“安晴,本宫不让你去安护候府,并不是想分开你和初雪,而是……而是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初雪了。”
沈梦璐说得含蓄,安晴听的冒火。“娘娘,虽然民女也知道自己身份低位,跨不进安护候府的高门,可是初雪到底是民女的亲妹妹,娘娘您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呢?”
当初初雪假扮初黛助沈梦璐逃过一劫的时候,楚代安分明承诺过,不会亏待她们姐妹。当初楚代安劝安晴忍着非人的疼痛,服下易容丹的时候,也曾答应过,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们姐妹团圆并且继续相互扶持的。
当初在安宅,沈梦璐也曾亲口承诺过,会为化身为安晴的初晴牵线,多多制造她们姐妹见面的机会的。可为什么?沈梦璐突然之间就态度大变了呢?安晴无法理解!
“安晴,你冷静一点。”沈梦璐十分无奈,她不是出尔反尔,而是没有办法继续信守承诺。
“娘娘,民女冷静不起来!娘娘与民女位置对调的话,怕是娘娘也无法冷静吧!”安晴火气冲冲地反驳。“娘娘,您既然不肯为民女和妹妹制造见面机会,那至少请不要妨碍民女自己想办法!娘娘,民女与妹妹敬重您是楚大哥的朋友,也深信楚大哥的眼光,可请您不让要民女觉得,民女和妹妹的牺牲和付出是不值得的!”
安晴这句话说得很重,沈梦璐一下子被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