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湛说的风轻云淡,但元熙听起来就似疾风骤雨。果然大善人做起坏事来比坏人更坏,正经人耍起无赖就比无赖更无赖!
萧容润五官扭起,被他一句话呛得下不来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元熙轻手轻脚的将容润的玉佩搁在桌上,伸手想把腰间那块容湛的玉佩解下来。
“别动。”萧容湛头也不抬的吩咐道:“你且戴着这块,等本王选一块你喜欢的,你再换下来。”
“哼!”容润实在看不下去,摔杯便走。
元熙慌忙追出去。容润气哼哼的往自己带来的箱子上踹了一脚,用力过猛,他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元熙忙扶住他:“六爷息怒。”
容润一把抓住元熙的手:“你还叫我六爷?”
“不叫六爷叫什么?”元熙莫名望着他:“宝郡王?”
“你……”萧容润满腹怨气:“我都叫你名字了,你还叫我六爷?”
元熙低下头,这一世她是来复仇的,又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干嘛要在这二人当中纠缠不清?见元熙没反应,容润翻身上马,气呼呼的走了。
元熙愣愣的回到店里,容湛却冷着脸:“你为什么去追他?”
啊?元熙被他逼得实在下不来台,不由自主的瞪起眼睛:“店是我的店,六爷是我店里的客人,我想追谁就追谁!”
容湛搁下茶碗,步步逼到元熙身旁:“我还在这里,你却去追他?”
“你是王爷,六爷也是王爷。再说我又不是你家的奴婢,不归你管。我干嘛不能去追别人?”元熙一把推开萧容湛:“你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不怕你!”
“看来你好像不太喜欢我,那你喜欢他?”萧容湛戏谑的望着元熙。
“谁我也不喜欢!”元熙愤慨的望望四周,实在没什么可拿的,但凡有个什么能砸的,她非要砸到萧容湛头上去。
“可本王倒是挺喜欢你的。”萧容湛理直气壮的说道。
元熙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王爷,六爷是您的左膀右臂,您又是他的亲哥哥,这样欺负人不合适吧?朝廷上的事儿我不懂,但我知道您若想成就大业,绝离不开六爷的帮助。”
元熙没再说下去,她知道,凭萧容湛的聪明才智,一定听得出自己的意思。朝廷上争权夺利,你萧容湛何必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的亲弟弟拱手推到敌人那边呢?未免太不划算了。
容湛呵呵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我明白,可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让我把你送给六弟呢?”
“送什么送!我是人又不是什么物件!再说,我又不是王爷您的幕僚,您凭什么左右我的命运?”元熙手忙脚乱的解下萧容湛的玉佩,他系的太紧,解下它着实废了一番功夫。元熙顺手一掷,把玉佩抛进萧容湛怀里。
容湛蹙起眉,捏着玉佩站了好久。
正僵持这,熹茵堂的门帘被轻轻掀起,一个农夫模样的女人抱着一件旧皮袄走进来。
总是来了个解围的,元熙刚要同她说话,萧容湛却从荷包里拿出一块五两银子,看也不看的塞给她,低声吼道:“滚!”
农妇眉开眼笑,就算把自己这件破皮袄卖了也卖不上五两银子。她生怕萧容湛反悔,连连说了几个“是”,慌忙跑了。
“我的生意……”元熙望着农妇的背影,心里一阵绞痛:“你干什么?”
“本王要说话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搅。”萧容湛死死盯着元熙,带着一丝威胁的狠意。
“你!”元熙恨恨不已,薄情王,冷面王,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无赖王!
萧容湛一把将元熙按在柜台上,距离那么近,元熙满眼都是他的脸,他就那样死死瞪着自己。容湛轻声道:“朝廷上那几个鸡零狗碎奈何不了本王。”
“所以呢?”元熙挣扎几下,却挣扎不脱。
“所以,所以本王绝不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让给别人。”萧容湛猛地凑过来,把元熙吓了一跳,他的鼻息呼在元熙脸颊上,一冷一热。
元熙别过脸,死死闭紧眼睛。
“你很紧张啊?”萧容湛的声音清晰的在耳畔回荡。
“谁紧张了。”元熙仍闭着眼睛。
“那你抖什么?”萧容湛一松手,元熙实在挣不过他,倚在柜台上不住喘息。
“我……令儿!令儿!给我送客!”元熙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