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原谅卫元嘉了吗?”令儿纳罕的望着元熙。
元熙哑口失笑,有时候令儿还是蛮单纯的。
“你不知道,“孙子云,兵不厌诈”吗?”元熙狡黠的望着她:“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一番话,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容湛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令儿惶惑万分,凑到切近:“小姐,我明白了,你是在安抚她,就像温水煮青蛙,慢慢把她杀死!”
元熙摇摇头:“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暂时稳住她,让她有种死里逃生的快感,然后再把她送回京城,这时京城里正有一场腥风血雨等着她呢,她就会从天上落到地下,生不如死!还有那个尤姨娘,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今天终于借住她的亲女儿的手,给她重重一击了!”
……
京城里本来平静,这些日子萧容深一直窝在府里,并不外出。他本来想趁这段儿时间清闲,做个逍遥王爷,却平白刮来的一阵风,吹散了本来宁静的心情。
不知是谁给内府寄来一封无头信,里面细数了卫府大小姐的风流情事,以及她未婚先孕,还不幸流产的事迹。信里面还提及了一位在京王爷。若是在京的王爷一共只有两位,一个是宝郡王,另一个就是他萧容深。为了避嫌,他一连几日都是深居简出,不见亲朋。
因为信封上写这内府买办亲启,内府的八个买办就开会似的坐在一起商量,究竟这信是寄给谁的,众人商量不得,最后各让一步,由八个人一通拆开,也算是荣辱一体了。
但那信缓缓展开后,卫东书的脸色就练练发青,最后阴沉的去黑云压城。其他七个人识趣儿的装作不信,安慰了卫东书几句,便纷纷走开了。
那一日虽是立秋,天气已经转凉,卫东书坐在大堂里却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的女儿还没出阁,就被编排这样的污点,将来还能嫁人吗?
但谁又会编排这些呢?莫非是仇家?
有道理,卫东书想了想,自己的女儿就算在不成器,也不会去做这么下流不要脸的事情,除非是仇家陷害,故意侮辱他女儿,败坏卫府的名声。
是啊,也只能这样想了。
卫东书一直在想这件事,直到吃晚膳的时候,他还是心不在焉的想。
俞姨娘把灯挑的亮了些,柔声到:“姥爷,别看了,咱们卫家生不出那般不知技术的女孩子。”
卫东书摇摇头:“我到不是担心这个,我是在想,咱们卫府里究竟得罪了谁?”他把信抖了抖:“竟然要写这种东西来害人,委实可恶。”
俞姨娘对尤姨娘那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没好感,便故意到:“老爷,我看不如这样,叫元熙把咱俩大小姐送回来,只要咱们大小姐平坦无事的出现在京城内……就再也没人敢编排这个瞎话了!”
“会不会太刻意了些,万一孩子吃心,觉得咱们在怀疑她的清白怎么办?”卫东书想到元嘉,不免有些心疼。
“老爷,您也太妇人之仁了,您只顾着大小姐的心情不好,怎么不想想咱们卫府的名声呢?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有个定论,关乎大小姐的清白,咱们可不能懈怠,敷衍了事啊?”
俞姨娘的一番话,把卫东书心里的那块坚硬的冰击成碎片,是啊,民间有句俗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他只需要证明卫元嘉是清白的,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把元嘉接回来,找几个大夫好好查一查。”
……
卫元嘉望着卫府送来的车架,心里开始打小鼓,不是要她巡游半年再回府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来接她?难不成是谁想她了?
父亲亲自派人来接,元嘉没有拒绝的理由,惶惶不安的坐上车,同东林州挥手作别。
“父亲怎么突然叫你来接我?”元嘉忐忑的向车夫打听。车夫听说过京城里流传的那个关于大小姐的香艳故事,被她一问,脸皮臊得慌。车夫低下头,没有言语。
他这样的反应更是让元嘉摸不着头脑,该不会那些事情都让父亲知道了吧?不不不,不会的,元嘉反复安慰着自己,不可能,萧容深守口如瓶,这件事是绝不会暴露的!
“大姐,一路保重,千万别忘了你我的约定啊!”元熙话语里带了些故意的味道,但此刻元嘉心乱如麻,实在没心情去探讨。她简单嗯了一声便匆匆登上马车。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马,元熙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卫元嘉,你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