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什么?”
“唉?公主喜欢他,他又送公主礼物,这不就是互通心意的意思吗?”
元熙这才醒过神儿来,原来是给公主的。她揉揉眉心,觉睡多了,脑袋都是糊涂的。元熙将那砚台把玩一阵,才问道:“大哥只是要你转交公主,再没说别的话?”
元月点点头:“他说公主看了就能明白。”
元熙皱皱眉,四四方方的一块砚台,又能说明什么呢?元月也凑上来,端砚,什么端正,端庄之类的乱猜一气儿。
钟妈妈端了两碗甜汤送到桌边:“娘娘,二小姐,这是奴婢新做的枸杞银耳雪梨汤,您二位喝口汤才研究吧?”
元月接过碗,舀了两勺,汤汁清甜,却不腻人,味道正正好。元月笑道:“钟妈妈手艺越来越好了,怕是我要常常来,才能吃遍钟妈妈的手艺。”
“你喜欢,回头我让钟妈妈天天给你送。”
钟妈妈含笑道:“二小姐捧场,奴婢脸上也有光呢!”
元熙喝了口汤,脸上倏忽变了,低头看看手中的碗。钟妈妈吓了一跳:“娘娘,怎么了?是不是汤味道不对?”
元熙摇摇头:“不是,钟妈妈,这没你的事儿了,你先去休息吧。”
钟妈妈将信将疑的回了房间,元熙一手托起那只青瓷小碗,缓缓道:“二姐,你说这个是什么形状?”
“圆的。怎么了?”元月喝着汤,毫无察觉的问道。
“那你再看着砚台。”
元月低头将碗和砚台一对,这才察觉其中奥义。砚台四四方方,没有一处曲线,成庸的意思是“无圆”(无缘)?元月惊愕的张大嘴巴:“这……”
“大哥心里还是喜欢兰玉。”元熙放下碗,叹了口气:“这就麻烦了。”
元月也没心情喝甜汤了,坐在桌边犯愁,宬香公主那便还喜盈盈的等着自己回话呢,可这样的话要怎么跟公主说呢?直说,怕会伤了公主的颜面,不直说,又怕将来纠缠不清。元月撩拨着碗里的两颗莲子,早知道就不揽这差事了。
“公主年轻,脸皮儿薄。这事儿,恐怕她接受不了。”元熙长长舒了口气。
“我现在倒不担心公主能不能接受,我是担心皇后娘娘。”元月握住元熙的手,捏了捏:“三妹,你刚刚失了孩子,皇后娘娘虽然关照你,但那毕竟是她的亲孙儿,她心里能没个疙瘩吗?要是咱们家再把公主也给得罪了,就算公主大人大量,可皇后娘娘心里又会怎么想?咱们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能稳住身子已经是很不容易,要再遇风浪,咱们家实在经受不起啊!”
元熙抚着那方平平整整的砚台,还不知皇后是怎么个意思,她那日对成庸倒是赞许有佳,只是不知道她口中那个年少英才,到底能不能配得上她的女儿。
“公主跟成庸再怎样,那不过是小孩子磕绊,还算不了什么大事。我是怕皇后娘娘觉得成庸高攀,配不上公主。这样的话,那成庸不论答应或是不答应,他都是个罪人。你想想,配不上公主却求娶公主,是一心攀高枝的小人,配不上公主却拒绝公主,是傲慢无知的狂徒。皇后娘娘对宬香视如己出,她怎么可能忍得下那口气呢?”
元月打了个寒颤,要真是元熙说的这样,她们家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众矢之的了,元月眉心紧蹙:“那你先前怎么不说呢?”
“先前怎么说?宬香那样兴高采烈的,咱们要是当众驳了她的面子,也是一宗麻烦事。”
元月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皇室的人,每一个是好缠的。
“那怎么办?这东西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要是不给,咱们又该怎么跟公主说呢?”元月没了主意,软软的趴在桌案上,撑着脸望着元熙。
元熙还未回答,钟妈妈来报:“娘娘,四爷府上娶妾室,给咱们下了请帖,娘娘咱们去不去?”
“这个四爷真不愧是萧容深的好弟弟,连脾气秉性都那么相似。”元月不屑的哼了一声。
元熙冷笑道:“才刚赔了卢盛林五百两银子,又要娶小妾,我看他拿什么过下半年。”话一出口,忽然计上心头,元熙勾勾唇角:“二姐,我知道该怎么跟宬香说了。”
元月不解,元熙转头对钟妈妈说道:“钟妈妈,你去账房支一千两银子给四爷送过去,再把这两样东西当做贺礼,一并转送给四爷。”
元月见她要送香池跟砚台,顿时一愣:“唉,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