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母后,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宬香推门而入,把赵可贞吓了一跳。
赵可贞一见是公主,忙伏身拜了拜。宬香冷眼一瞥,哼了一声:“罢了罢了,你也不用拜我。有些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可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你现在虽然拜我,心里不一定怎么骂我呢。”
赵可贞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公主冤枉妾身了,公主是主,妾身是臣,臣敬重主子,怎么敢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呢?”
宬香笑道:“太子妃就不是你的主子了?你不也这样?你不过是个侧妃,竟敢这样诋毁太子正妃,以下犯上,简直尊卑不分!”
“公主,太子妃她……”
赵可贞还欲解释,被皇后呵住:“行了。”皇后冲宬香招招手:“宬香,你过来。”
宬香做到皇后身侧的一个矮敦上,伏在皇后膝边:“母后,你看她这张利嘴。”
“回禀皇后娘娘,并不是侧妃嘴利,而是太子妃娘娘实在不检点。她年幼的时候便甚是泼辣,还曾把京兆尹兰大人的女儿带回家来,给兰小姐下了那种药,以便大少爷与兰姑娘白日宣淫。后来被卫家大小姐撞破,这事儿才没成。算命的给三小姐算过,说是七杀命格,还说妨人什么的。”刘允磕了头,答道。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母后面前狂犬吠日?”宬香厉色道:“母后,您把他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这两个狂徒。”
刘允忙磕了几个头:“公主饶命,小人所说句句是真话,不信,不信您把大小姐叫来一问便知。”
宬香冷笑道:“母妃,您看明白了吧,她们串通好了污蔑我皇嫂。我听二哥说过,那个卫家大小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没出阁,就跟大皇兄有了孩子。还钻到二哥房间里,企图挑拨二哥和皇嫂的关系。”
皇后揉揉眉心:“可贞,你且退下吧。来人!把这两个狂徒给本宫拖出去打死。”
见皇后不相信,赵可贞勉力咬咬牙,给刘允使了个眼色,刘允叫道:“皇后娘娘,小人还有下情回禀,太子妃娘娘肚脐旁两寸处又一颗朱砂痣,左足心有颗黑痣。”
“娘娘,刘允不过是个下人,若不是跟太子妃有奸情,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赵可贞噗通一声跪倒:“娘娘,还望您明察啊!不能让太子爷受这样的忘八嫌气!不然皇家的颜面何存呐!”
“不可能!这定是你胡编的!”宬香指着刘允:“臭奴才,你不仅污蔑我皇嫂,还污蔑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起先不信,但听到刘允说起元熙身上的朱砂痣,心里便有几分动摇。就算他们没做那种事儿,也绝不可能是等闲关系。
“去请太子妃。”
“母后!您不能听信这奴才的一面之词,就去怀疑皇嫂的清白啊!”宬香使劲儿摇摇皇后的衣袖:“母后,我不依。”
元熙已经在门口听了半日,心里不由得疑惑,她身上的痣只有老太太跟父亲跟令儿知道,再者便是容湛,可这四个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出卖自己。元熙有点惶惑,但听见皇后叫她,还是缓缓进了皇后的宫门。
“儿臣卫氏见过母后,恭请母后圣安。”
“太子妃,你回头看看,这两个人你可认识?”
元熙回头看着刘允,心里五味杂陈,记得刘允从儿时便进府做下人了。那时候他在紫宸阁挑水,因年纪小,总是把水洒在外面,老妈妈们便训斥他。当时他连名字也没有,老妈妈们都称他为“那小子”。刘允这个名讳还是元熙给取的,意思是允许,允许他把水洒在外面。
元熙沉默了一会儿,倒是刘允率先向她磕了个头:“三小姐,别来无恙。”
“回母后,儿臣认识他。是卫府的下人刘允,他的名字还是儿臣取的,意思是他年纪小,允许他做不好杂活。”
刘允垂下眼睑,有些泪目。
皇后温然道:“太子妃,你可知道他今日来此是为了什么?”
“儿臣知道,方才儿臣都听见了。”
皇后做正身子:“既然你都听见了,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元熙摇摇头,跪在皇后身前:“回禀母后,刘允所说,朱砂痣和脚心黑痣都是有的。至于他从何知晓,儿臣并不了解。”
皇后摇摇头,觉得她的回答实在避重就轻。赵可贞一喜,抢在皇后前面说到:“太子妃娘娘,纸包不住火,人在做,天在看。今日刘允来这儿就是为了揭发和你的奸情。”
“母后,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儿臣不屑辩驳。母后若是想知道儿臣从前的事情,大可问问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