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赵侧妃要奴婢做的,奴婢不敢不依啊!”秋雁慌忙跪在钟妈妈脚边。
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钟妈妈还什么都没问呢,她就和盘托出了。赵可贞听见秋雁把自己供了出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嘴里还不依不饶:“贱婢,你竟敢诬陷本妃!叫你做点小事,就要东要西,这会儿还敢诬陷本妃。钟妈妈,这样的贱婢决不能轻饶。”
钟妈妈将簪子双手奉给赵可贞,低头瞥了秋雁一眼:“才刚进府一个多月的小丫头,做事也忒出格儿了些。赵侧妃千万别介意,都是奴婢管教不严,奴婢这就把她带下去,严加管教。”
秋雁被拖到后院,挨了一顿板子,跟妍儿关在一处。
赵可贞望着钟妈妈,暗自咬牙切齿,这哪里是要给她治伤,分明是把她囚禁在府里。虽然一日两餐,都是侧妃的标准一点儿没变,但出入都只能在偏殿这一亩三分地,还有钟妈妈的人随时跟着。
赵可贞正想着,猛然见元熙端着一个托盘进了房间,赵可贞慌忙趴好,陪笑道:“娘娘,您这是?”
“赐你一罐毒药。”元熙温然答道。
赵可贞倏忽变了脸色,僵硬的笑道:“娘娘,您是开玩笑的吧?”
“对啊,开玩笑的。”元熙淡然望着她:“你是赵尚书府上的千金,谁敢动你啊?是不是?”
赵可贞忙又赔笑:“娘娘,那不过是贱妾一时不知天高地厚,信口胡说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您是太子府的主母,可贞是侧室,可贞哪敢在娘娘面前逞威风呢?”
元熙淡然哼了一声,这些虚伪的鬼话她根本不信。元熙打开罐子,飘出一股清新的香味:“这是钟妈妈从张神医的药房买来的,能治你的伤。”
赵可贞嘴角抽了抽,她小时候连打个喷嚏都是由宫中专为大臣看病的太医前来诊脉,现在伤的这么重,难道涂点儿这个药膏就糊弄过去了?
“趴下。”元熙轻轻吩咐一声。
“什么?”赵可贞一愣。
“我叫你趴下。”
赵可贞扁扁嘴,伏下身子,元熙将她衣裳掀起,露出雪白的背。真是惨不忍睹,元熙也不禁皱皱眉,深浅不一的伤口横斜在背上,看着像野兽撕扯的结果。元熙用小毛刷挑了些软膏,一点点刷在她背上,冰冰凉凉,隐隐有点疼。
赵可贞抽了抽鼻子。
“知道本妃为什么要给你治伤吗?”元熙问道。
“是娘娘体恤贱妾伤重。”赵可贞想都没想,便套路的答了出来。
“得了吧,你这套鬼话连我都骗不过。”元熙继续刷药膏:“你害死我跟容湛的孩子,不过是嫉妒我占了你正妃的位子,你诬陷我与刘允私通,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嫉妒有时候真的很可怕,能让人迷了心窍,乱了性情。”
赵可贞舔舔嘴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无论把你打成什么样,你都不会服我。因为你心里藏着恨,而且无法化解,只会越积越深。你现在嘴上虽然甜言蜜语,心里却暗藏杀机。这点事,你瞒不了我。”
“那你干嘛不一刀杀了我?”赵可贞鼓起勇气问道。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但我不能。你要是死了,赵尚书必然反叛容湛,虽然我们不怕,但也不想添这个麻烦。”元熙将盖子盖好,放在桌上:“只要你还在我手里,赵尚书就不敢反,这么好的人质,我何必浪费呢?”
“所以,你怕我跑了,才叫钟妈妈监视我?”
元熙笑而不答,赵可贞别过脸。
“刚才和亲王府的卫姨娘叫人传话过来,她想见你。我看你伤成这样,怕是没空儿见她,便替你回了。”
“卫姨娘?”赵可贞猛地抬起头。
“别担心,我知道你很想跟她诉诉苦,我都安排好了,本妃替你去见她一面。还有你的那群狐朋狗友,什么耶律奴儿,什么刘贵妃,我都不会放过。”元熙说着掐上赵可贞的脖子:“好姐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元熙手上一点儿一点儿用力,逼得赵可贞咳嗽不止。赵可贞竭力掰着元熙的手,却掰不开,她脸上憋得通红,呼吸也渐渐不顺。元熙一撒手,她便伏在床榻上,大口的喘息着。
“母后说过了,把你交给本妃处置,赵可贞,你杀了我的孩子,毁了我和容湛的盼望。我会慢慢儿折磨你,别担心,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