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顺拉下令儿捂着脸的手,露出三道血红色的指甲印。元熙皱皱眉,望向赵可贞:“赵侧妃,这是怎么回事?”
赵可贞福福身子,道:“回娘娘的话,妾身听说太子爷回府了,便前来请安,谁知这个丫头竟拦着不让进,还对妾身出言不逊。妾身气不过,便打了她一巴掌。”
这个丫头?赵可贞这话倒好像不认识令儿一般。
钟妈妈道:“娘娘,令儿姑娘不过是向赵侧妃解释,太子爷在沐浴,请赵侧妃在外面等候一会儿罢了。何曾对赵侧妃出言不逊了?”
元熙凝了赵可贞一会儿,拉过令儿的手,用帕子擦去令儿脸颊的血渍,淡然道:“令儿才来府上,兴许赵侧妃还不认得。常言道不知者不为罪,赵侧妃,这个丫头是本妃的家生丫头,从小就服侍本妃了,与本妃情同姐妹。这丫头在家中便没人管她,有时连太子爷也敢捉弄,太子爷也不过一笑了之,这不,把她的性子愈发惯坏了,这才会冲撞了赵侧妃。想必赵侧妃大人大量,必然不会跟一个丫鬟计较的,是不是?”
赵可贞微微自矜,卫元熙分明是在说她比太子爷架子还大,看看卫元熙,又不敢正面冲撞。赵可贞扁扁嘴,难道纵得一个丫鬟比她这个主子还大不成?
赵可贞刚想还口,被妍儿扯住了衣袖。太子爷不在府里的时候,尚且对付不了卫元熙,现如今太子爷回来了,还跟卫元熙顶嘴,那不是找死吗?就算把话说得再绵里藏针又如何?谁也不是傻子,还能听不出个话里话外?
赵可贞见妍儿一直冲自己挤眉弄眼,便咬咬牙,把自己一肚子邪火硬生生咽了回去,做出一副谦恭的样子:“岂敢?”
“赵侧妃来给太子爷请安,这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会儿太子爷在沐浴,赵侧妃这个时候进去,总不妥当,不如……”
元熙还没说完,赵可贞便识相的笑笑:“妹妹先回去,等殿下沐浴之后,再过来。”
赵可贞说了声告辞,匆匆拉着妍儿回了她的偏院。
元熙愤然舒了口气,从钟妈妈手里接过容湛的换洗衣裳,道:“钟妈妈,你先带令儿去上点儿药。”
钟妈妈拉走了令儿,秦顺也自然要跟着去,令儿自是嫌弃,不愿带着他:“女人家说话,你跟着干嘛?”
秦顺也练得皮厚:“听听又怎么样?难道怕人听?”
元熙进了浴室,容湛正泡在水中,方才房外的话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心里正不大痛快,见元熙进来,便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以为赵可贞已经有所悔悟。没想到还是这般欺软怕硬。”
元熙早就习惯了赵可贞这种无休无止的试探底线,不以为然的笑笑:“没事,也怪令儿脾气太硬,能不吃亏吗?”
容湛哼了一声:“连我都没动过令儿一根手指头,她竟然抬手就打,忒不把你我放在眼里了。”
元熙没接话,将容湛的衣裳放在浴池旁的藤条长凳上。容湛从踩着台阶缓缓从水中走上来,露出半截胸膛,冲元熙勾勾手。元熙坐到池边:“怎么了?”
容湛凝了她一会儿,一抬手把拉到水中,元熙一惊,整个身子已经泡在水里。容湛的脸上还挂着水珠,亦或是凝结着热腾腾的蒸汽。泡在水中,只觉得身子愈发滚烫了,容湛揽住元熙的身子,吻上她的嘴唇。
她嘤了一声,下意识得搂上容湛的腰背。浴池中沐汤压迫得人喘不过气,容湛的呼吸渐具急促,开始啃咬她的唇瓣,手上扯去她腰间的丝绦。
“元熙,我好想你。”
元熙怔怔得看了他片刻,主动迎上去,从他的鼻子尖吻到他的胸膛。容湛两只手也不肯闲着,三下五除二得把她衣裳扯了干净。他身子一挺,便既把元熙按在池壁上,他抱着她,在她柔软的身躯里不住冲击。
小别胜新婚,他周身似滚烫得火一般。元熙被他冲得有些痛楚,但又不愿拒绝。不住的喘着粗气,娇俏的喘息声对容湛来说,似是一种另类的鼓励。沐汤的热浪蒸的两个人头晕目眩,肉体的快意让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元熙只觉得自己快被他揉碎了。
终于,他低吼一声,扶住池壁,头上汗涔涔的。或许,当年周邦彦躲在床下看李师师与宋徽宗在房中“纤指破新橙”的那一夜,画面也不及此刻香艳吧?
作罢,元熙撑在他怀中,半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容湛笑道:“我来抱你。”
他伸手扯过元熙的衣裳,将她裹住,抱出浴池。藤条编的小桌子上搁着新鲜的樱桃,容澄捏了一颗含在嘴里,吻上她的嘴唇,将舌尖一顶,一颗温热的果子送入她的口中。
“我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元熙伏在他怀里,娇喘吁吁:“要是让赵侧妃知道了,还以为我赶走她是为了跟你做这事儿呢。”
“知道了又如何?我本就不怕她吃什么醋,谁爱生气就叫她生去,我只要你。”
容湛说着,托起元熙的下颚,吻了上去,他身子一倾,撞翻了藤条小桌,盘中的樱桃滚落一地。他握上元熙的手,重重压了上去。